“快把刀放下!”
“啊?”甚爾眨了眨眼,明白了過來,然後立馬把手上的匕首舉高。
“幹什麼啊?想要空手奪白刃嗎?”甚爾低頭看着曉一臉驚恐的樣子,似乎是覺得好玩,還特地捏着匕首尖晃了晃,咧嘴笑道,“哦吼,你要來試試嗎?還沒人能從我手下奪刀呢。”
“危險啊!”曉瞪大了眼睛,唯恐看到那刀刃割開皮肉,鮮血橫流,不知不覺間腳下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又不是小孩了,怎麼可以拿這麼危險的東西來玩啊?”
“你也知道我不是小孩,怎麼就不能玩了?”甚爾故意逗她,“這不剛剛好?”
說完他還特意讓匕首在自己指尖轉了一圈,直把曉看得心驚膽戰。
“快放下!甩出去怎麼辦!”
“不會甩出去的。”甚爾氣定神閑,甚至單手托腮,稍有興緻地笑看着曉,仿佛找到了什麼特别好玩的遊戲,“想要來搶啊。”
曉想上手抓又不敢,“快放下!會受傷的!”
欣賞了一會兒曉着急的樣子,甚爾才放過她,“行了,就這點小刀,傷不了我。”
但曉卻會錯了意,“小傷口也不能大意,我這裡可沒有準備破傷風!”
說着她擡手,甚爾便也沒再跟她争,手上一轉就把匕首的手柄遞到了她手邊。
就在這時,玄關處傳來開門聲。
兩人同時扭頭向門口看去。
“禅院,這回帶的足夠了吧。真是的,真會使喚人……”
聲音戛然而止。
又再次冒雨而來的孔時雨,提着個大袋子,與大廳内的兩人面面相觑。
“……”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舉着雨傘踏入雨中。
“失禮了。”
甚爾:“……”
曉:“……”
莫名其妙地回頭,兩人同時一驚。
呼吸近在咫尺,曉瞪大了雙眼,幾乎能看見那雙灰藍色的眼眸中斑駁的紋路。
原來就在剛才那番一來一回的戲弄中,兩人的距離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拉近,曉隻戰戰兢兢地盯着甚爾手中的刀刃,一看到他要将匕首遞出,想都沒想,當即就趴到了他身旁,伸手就要夠。
本來隻是一瞬間的動作,若是她就這麼将匕首拿走也就罷了,卻沒想孔時雨的突然闖入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一念之差,兩人竟就這麼定格在此。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來,此時的曉依偎在甚爾的懷裡,小鳥依人,兩人的鼻尖極近相抵,幾乎就要擁吻纏綿。
甚爾眉頭一皺,神色間露出幾分懊惱。
曉表情一片空白,身體當即就要向後仰,卻沒想到驚慌之下,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向沙發外頭摔去。
甚爾一驚,反應迅速地将欺身上前,右臂迅速一撈,環住了曉的腰。
與此同時,孔時雨又探頭走了進來。
“……”
“……”
“……你們快點。”
然後又搖頭歎氣地走了。
這回曉直接蹦出了沙發。
“你、我……先把刀放下!”曉驚慌失措。
甚爾愣了一下,猛然驚醒,慌忙左右尋找,然後擡起手上的匕首,近乎恭敬地把它輕輕擱在了一旁的桌上。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你……”曉滿臉通紅,看了看甚爾,又看了看門外,“你跟你哥解釋!”
“我哥?”甚爾大腦轉了好大一圈,才終于反應了過來。
“草。”
他媽的!
迅速找到發洩對象的甚爾當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沖到玄關就一把揪住了又再次探頭進來的孔時雨,拽着他的衣領直沖樓梯口。
“等等等!啊,手勁兒,手勁兒!”快被勒死的孔時雨伸手瘋狂拍打。
“你他媽無聊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你他媽讓我來的嗎!”
眼見着“兄弟倆”打打鬧鬧地上了樓,曉摸摸自己滾燙的臉,身體一傾坐倒在沙發上,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一低頭,突然看到沙發夾縫裡好像夾着什麼東西。
曉伸手一掏,發現那竟然是頂樓的鑰匙。
以往每天她都看着甚爾拿着這把鑰匙打開頂樓的門,不會認錯的。
想到心中的疑慮,曉擡頭瞅了瞅樓梯口的方向,連忙把鑰匙塞進口袋裡,跑回了房間。
機會難得,等到明天中午時,甚爾必然會發現鑰匙丢失,而若要抓到侍女對藥動手腳的證據,還需要找一個匠海用藥的時間點才行。
等到晚上就上去看看,看完馬上就下來,不會被發現的。曉心想。
卻沒想到了傍晚時分,房間上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仿佛是什麼爆炸的聲音,整個别墅也随之一震。
曉吓得從床上坐起,連忙滾到一旁的書桌下躲避,直到震動平息才小心翼翼地爬了出來。
是頂樓出事了!曉心中一急,就要跑出房間,卻不小心磕到了桌腳,頓時痛呼出聲。
她下意識回頭,頓時注意到了被她放在桌上的東西。
——那是她爸爸給她的護身符。
曉眸光一動,心有所引,連忙抓過護身符,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