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盛醫院。
雪織從走廊一路往前走,全部都是并盛中學的學生。
“星野學姐來了!”有人小聲驚呼。
她拉開一扇病房門,發現裡面是吊着石膏腿的持田。
被襲擊的,不止是風紀委員會的成員麼?
“呃啊呃。”他的牙齒被拔掉了,這會講話都漏風,“星野桑。”
雪織眯起眼睛,雖然狠狠制裁了一番持田,但他身為劍道大賽前冠軍的實力也沒有水分,看來襲擊并盛中學的家夥還是很有實力的。
“你還記得是誰襲擊了你嗎。”
雪織關上了門,走到持田病床前。
“當時天很黑,我沒有看清……”持田滿臉屈辱,“他們說是鄰鎮來的。”
得到情報的雪織皺眉,一言不發地直接離開了這間病房。
她又走訪了幾個風紀委員會成員的病房。
“非常抱歉,星野桑!是我們太無能了!居然連是誰都沒有看清!”
傷勢輕一點的家夥在病床上對着雪織土下座,恨不得一頭磕死。
雪織捏了捏眉心,擺手:“你躺下。”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然後就在醫院的走廊裡看到了躺在擔架上的……笹川了平?!
“讓你看到這麼糗的樣子,真是不甘心呐。”
笹川了平的精神比其他受襲人員好一些,他用纏滿繃帶的手指向自己胸口,一張嘴露出豁口的牙。
“不過還好,隻是斷了幾根骨頭,牙齒的話,被拿走的都是打拳擊時就掉了的假牙。”
“襲擊你的人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雪織眉頭緊鎖,抓住笹川了平的石膏手放平在病床上,“你不要瞎動了,什麼叫隻斷了幾根骨頭?這麼嚴重的傷,你打算怎麼和京子交代?”
笹川了平回憶道:“那人穿着綠色的制服,頭發是黃色的。”
他神色忽然認真起來:“雪織,你要小心,我能感覺到他很危險。”
雪織在病床前陷入了沉默:“綠色的制服,鄰鎮……也就是說。”
“啊,不會有錯的,”笹川了平直直地看向雪織,“是那個黑曜中學啊,雪織。”
笹川了平從前因為經常打架的緣故,認識不少中學的制服,更别提有名的不良中學黑曜了。
雪織摩挲着從笹川了平胸口處拿到的金色懷表,發現上面的指針指向了六點。
“這件事我來解決,”她啪一下合上懷表,放進口袋裡,“至于京子那邊……”
“雪織你幫我解釋一下吧!”笹川了平龇牙咧嘴地求饒,“她最相信你的話了!”
“哦。”雪織面無表情,“那我就說你是因為爬到公共浴室的煙囪上扭傷了吧。”
“哦!真是個好理由啊!雪織你腦子真好使!”
*
“大哥!”綱吉匆匆忙忙趕到醫院,與剛剛離開的雪織擦肩而過。
“……有關襲擊我的人,”笹川了平将對着雪織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雪織剛剛拿着那個懷表走了。”
“她是要一個人去嗎?”reborn提問。
“什麼?那也太危險了!”綱吉倒吸一口涼氣,“為什麼不等雲雀前輩去解決呢!”
“我想,大概是這件事,”笹川了平聲音少見地平靜下來,“雪織覺得她自己有責任吧。”
他臉上露出綱吉不懂的神色。
好像有着什麼隻有他和雪織知道的事情發生過。
*
雪織沒有前往黑曜中學,而是直接站到了另一處破破爛爛的門口。
她擡頭,黑曜中心的招牌倒是和記憶中差不多。
這裡是通往黑曜中心遺址的後門,也是曾經黑曜中學不良集會的地點,身穿并盛中學制服的少女摸了摸已經被鏽蝕的招牌,走了進去。
在路口守備着的幾個不良卻愣愣地站在原地,就這麼看着她往前走。
“那是……”他們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疑不定。
雪織眼鏡底下的目光不帶任何色彩,隻是平平地注視着攔在自己前方的一群人。
他們都穿着黑曜制服,目露兇光,呈現包圍圈的陣型。
“你居然還敢出現,”一個男生手持鋼管,“星野雪織!你這個叛徒!”
他大喊着就用鋼管砸下來,然而下一秒鋼管就停在半空中,不得寸進。
周圍的人瞬間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死死盯着戰況。
而雪織居然還用空閑的手推了推眼鏡:“叛徒?這倒是個新鮮的名詞。”
她嘴角慢慢勾起一個笑容,手中用勁,鋼管居然被握出一個凹槽:“看來你們已經忘記了……”
“我為什麼是黑曜不良的頂點。”
話音剛落,鋼管易主,男生被打中腹部,橫飛出去,狠狠撞在了遠處的牆上。
“她變得更強了!簡直就是怪物!”
衆人驚懼地後退,看向站在原地,用鋼管輕輕點地的雪織。
“下一個是誰,”雪織掃視四周,嘴角還帶着未落下的弧度,“還是直接一起上?”
*
“噗通。”
不知道是誰的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緊接着是接連不斷跪下的聲音,雪織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一批低頭的不良,手中的鋼管轉了兩圈,沒有說任何話,直接往前走去。
像是摩西分海,雪織前進的方向人群往旁邊移動,沒有誰敢擡頭看她。
“既然你還能打的話……”當她走到最前方時,那個最初被打飛的男生捂着肚子靠在牆上,咳出一口鮮血,看着她的背影,“為什麼當初要離開黑曜?”
雪織頓了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面上表情更冷了幾分。
她走進了廢棄的建築物,一層是接待處,到處都是碎石磚瓦。
外面的都隻是小喽啰,這裡才是……
雪織躲過兩波偷襲,擡腳踹飛正面迎上來的敵人。
……故人見面啊。
她活動了下手腕,這個房間裡的故人,全部都是以前就很讨厭她的類型呢。
“星野?你這家夥居然還活着啊!”染着一頭綠毛的家夥遠看上去就像一顆大蔥,“骸大人說在這裡可以等到你自投羅網,居然是真的!”
雪織其實已經不記得他是誰,大概是不良時期的手下敗将吧。
或者說這一屋子都是?
“骸,就是他指使你們攻擊并中的學生嗎?”
“沒錯!很驚訝嗎?骸大人如今才是黑曜不良中真正的掌權者,”大蔥咧嘴,“他和你不一樣,星野,在他的帶領下,黑曜可不是隻會小打小鬧的不良集團了。”
他眼中閃爍着名為欲望的光芒:“隻要把你的屍體交給骸大人,我一定能……”
天旋地轉。
大蔥的嘴巴還張着,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一根鋼管正死死頂着他的咽喉。
由于缺氧,他臉漲得通紅,手腳無意識地舞動着,但很快就沒了力氣,軟軟地垂落。
雪織踩在他頭頂,就在此刻,五道氣息同時襲來!
“受死吧,星野雪織!”
不同的武器落到躺倒的人身上,然而原本在這的女生已經不見蹤影。
襲擊者們均是背後一涼,而從天而降的雪織已經出現在了其中一人背後!
仿佛鬼故事一般,他們根本看不到星野的人影,在場的同伴卻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
“你,噗呃!”
最後一人正對星野冰霜般的臉,震驚地發現她居然連眼鏡都沒摘下來!
隔着鏡片,猩紅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讓他想到凝固的鮮血。
雪織站在已經躺倒一地不良的房間裡,默默取下眼鏡——
上面濺了血,怎麼擦,都是一片模糊。
臉上也是,大概都是血點子。
她盯着鏡片看了會,突然靠近唇邊,舔了一口。
“咳,呸。”
她還是搜刮了下滿地“屍體”,找到一瓶清水,清洗了眼鏡。
帶着水珠的眼鏡架上臉,似乎也掩藏了些許可怕的目光。
要快一點了,雪織想,雲雀大概也得到消息了。
要趕在他之前才行。
這麼想着,雪織朝着二樓走去,雖然樓梯已經被破壞,但她隻是微微屈膝,就一躍而起,落在了平台上。
“噗。”、“呃啊!”、“啊!”……雪織發現自己來晚了一步,原本就破爛的保齡球館現在更加慘不忍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