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表面上不為所動,實際上一直在努力向下壓嘴角。
誇他妹妹就是在誇他!
茉白:“精市君真好。”
“但是作為哥哥的話我哥哥才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雖然作為句子有點表意不明,但是真田很順暢的理解了茉白的意思,這次嘴角實在是沒壓住,忍不住露出笑容。
三個人的心情都很好,卻也不知道是在樂些什麼。
……
相識的年月漸長,那會兒他們已經上了小學。
雖然不在一個學校,卻總會在同一個網球場相遇。
幼時作為興趣的而參加的網球學校已經容不下他們兩尊大神,也沒有同齡的孩子願意和他們對練,所以兩人一起,早早地參加了專業競技向的培訓班。
幸村的那個名号——“神之子”,很難說清是從什麼時候興盛開來的。
但他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被當面喊出這個稱呼時的場景。
是在茉白第一次看他們打完網球後。
當時他們打網球打得有些晚,球場距離真田家更近,兩人便決定先去真田家吃了晚飯。
但幸村也并不太急着走。
那會兒他們剛上小學,茉白也才小學二年級。真田和幸村讨論比賽的事情,茉白則趴在旁邊的毯子上寫作業。
這三人的成績自不必多說,真田家更甚至到了不把小學成績放在眼中,隻将滿分視作理所應當的程度。
茉白寫着作業感覺不太有意思,一邊側耳聽他們講話。
真田本就在家中經常提到幸村,茉白雖不怎麼親眼看他們比賽,但也掌握了相當清晰的一手信息。
此時又聽見真田說起比賽如何如何,幸村的球技如何如何,立刻起了興趣,昂着腦袋問道:“我可以去看你們打球嗎?”
真田顯得驚訝,因為茉白并不怎麼喜歡出門。平時大多就是兩點一線,由校車或者父母接送,往返于學校和家中,周末也很少主動提起想要去哪兒。
“可以是可以……”
真田有些遲疑。但是第二天,還是帶着茉白來到網球場。雖然真田看着其他人打球也有點手癢,這次卻是牢牢的跟在妹妹身邊,生怕她一不注意就跑丢了。
真田領着茉白坐在觀衆席上,旁邊是偶爾颔首、出聲贊許的哥哥。
就這樣從頭至尾的看完了一場比賽,茉白隔着座位,聽着周圍孩子們的驚歎、家長們的稱贊。
幸村結束了一場比賽。
茉白還是那樣,興沖沖的跑上前,以一如既往的熱情迎接了他。真田沉默站在一邊,隻以颔首表示認同。
“怎麼樣?”幸村笑着問茉白感想。
可惜對面太弱,沒能發揮全部實力。幸村想着,沒說出口。
不過茉白應該也看不懂網球裡的那些門道吧。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看網球比賽。
茉白想了想,整合附近觀衆們的說辭誇贊一番,最後總結道:
“精市君的網球真厲害。”
幸村笑着答道:“謝謝。”
而這是屬于茉白自己的揣摩。她也不太确定對不對,小心求證道:
“不僅是攻勢銳利,更厲害的是就連防守也沒有死角。所以對手才會很快失去信心,在終局就已經放棄對局了吧。”
“但精市君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松懈。特别是最後那一擊正手,打得真漂亮。”
真田和幸村有些驚訝:“茉白能夠看懂嗎?”明明從來未曾接觸過才對。
茉白看自己好像猜對了一點,有些小驕傲的點頭:“本來就經常聽哥哥提起,也不算陌生,很簡單就能看明白啦。”
“雖然是第一次看,”
她眼中浮現憧憬:“原來網球是這樣一項運動啊。”
小姑娘的表情愈發燦爛,像是拾得珍寶後的容光煥發。可幸村倒覺得,她神采奕奕表述觀後感時的眼睛反而更是璀璨,猶如世間獨一無二的寶石。
因為她說:
“球場上的精市君——”
“有着超絕的實力,完美而且不會犯錯,沒有缺點。”
茉白對他說道:“簡直就像神明一樣呢。”
幸村愣了愣。
茉白也意識到自己用詞好像不太貼切,畢竟哪有這麼年幼的神明?
茉白望向幸村,眼中星光點點,滿載欣慕。她笑着糾正了自己的用詞:“簡直就像神明的孩子一樣呢。”
她望着自己,露出笑容時,那眼睛映照出了她的整個世界。
在那整個世界中,卻仿佛隻裝下了自己。
她隻注視着自己。
幸村柔和了表情,緩聲問道:“在茉白眼中,我是‘沒有缺點’的嗎?”
“是呀。”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是嗎。”
幸村微微沉默。
“‘神之子’……嗎。”
就像她眼中那個世界裡最為獨一無二、最為耀眼的光芒,就像她看向自己時,幸村腦中倏忽之間湧出來的想法一般:
「如果茉白是這樣覺得的話,那為何不讓她的憧憬變成現實呢?」
這個想法似乎成為了某種魔咒,一直萦繞在幸村腦海中。
……
似乎是從那時開始,“神之子”這個稱号傳開了。
強大、完美、仿佛無所不能。
不僅是“神之子”。
更終有一日……
“神之子”會走向成熟。
因為幸村精市想要成為神明。
——她眼中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