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不知道被帶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麼。
那麼晚為什麼這麼恐懼被帶走?
翟令的眼神也變了。
“我一直不相信,分配給3号犬舍的領養人之間會沒有規律。這不可能。”
閻采薇看着黃白狗,拿出斬郢劍。
“但是他們的申請書我看了很多遍,确實是沒有找到其中的共性所在。”
那些申請人五花八門,有好有壞。
如果共性不在紙面上,就隻能在領養人本身。
3号犬舍的領養人都是虐狗者,這是閻采薇的推測,除了感覺,她自己也沒有太多堅實的證據,剛才的話更多是試探。
但吳敬派的反應讓她更有了幾分把握。
吳敬派自己就是領到了3号犬舍狗狗的領養人,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就從人變狗,成了被關在3号犬舍裡的狗。
如果假設白佑嚴的話是真的,吳敬派是一個虐狗者,那麼一切的邏輯都通順了。
3号犬舍的狗是虐狗者變成的,所以3号犬舍才會是這樣一個近乎于“監獄”的空間,被關在裡面的狗才會是近乎于被“刑罰”的狀态。
而狗咖,不知為何,能夠分辨出正常的領養人與虐狗者,所以把所有3号犬舍的狗都分配給了後者。
讓吳敬派這樣的人自嘗惡果。
也正是因此,吳敬派才會這樣恐懼被帶出去給人領養——因為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主人”不會是一個溫柔愛護他的人,而是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
否則,即便是他不願意做一隻狗被人領養,表現出來的情緒也更多應該是憤怒和抗拒,而不是狠狠的恐懼。
實在可笑,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手段有多麼的暴虐殘忍。
“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帶你出來?”
閻采薇問。
黃白狗吓得兩隻爪子不斷作揖,驚恐地向後縮去,甚至控制不住亂尿在了地上,犬舍裡一陣腥臭味。
“這些狗在犬舍裡的體型會變大數倍,看上去力量也會随之增長,如果等下他激烈反抗,你能赢嗎?”
翟令說。
她選擇相信了閻采薇的推論。
“不知道。”
閻采薇看着黃白狗脖子中間那足有人大腿粗的鐵鍊,神色也不算很好。
但是如果想把黃白狗帶出去,暴力之下的一場硬仗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吳敬派很清楚被帶出犬舍意味着什麼,不可能主動配合他們。
就像之前,大黑狗在剛剛看到閻采薇三人時也是充滿了敵意的。
如果閻采薇沒有馬上表明他們隻是來打掃衛生,或許面臨的就不是一隻安靜站在原地的大狗,而是一張兇狠的血盆大口。
“或者,你告訴我們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翟令突然對黃白狗開口,說話間,擡手按下了閻采薇的手腕。
“我們就不需要送你去驗證了。”
她轉頭看了閻采薇一眼。
閻采薇心領神會,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斬郢劍,故意唱反調道:
“他是個虐狗的變态,就活該也被人活生生剝皮毒死,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翟令歎了口氣,搖搖頭說:
“可是他畢竟也是個人類啊,難道要讓人給一條狗償命嗎?”
聽見這句話,黃白狗也嗚嗚叫起來,不住地點着自己毛發都擀氈在一起的大腦袋,很是贊同的樣子。
“哼!”
閻采薇冷哼一聲,舉起劍對着黃白狗,聲音冷硬:
“要是說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我還是要把它栓出來!”
翟令對着黃白狗露出一個帶着安撫性質的眼神,語氣勉強算得上柔和:
“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如果答案是‘是’,你就伸右爪;如果答案是‘否’,你就伸左爪,可以嗎?”
黃白狗伸出了右爪。
“你是吳敬派,對嗎?”
右爪。
“你之前來這裡領養過一隻黑色的狗,對嗎?”
右爪。
“那隻狗現在還活着嗎?”
黃白狗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左爪。
“……那隻狗是被你虐待緻死的,對嗎?”
翟令的語氣停頓了一下,又問。
這次,黃白狗遲遲沒有給出答複,顯然,它既不敢明目張膽地撒謊,但是也不敢承認自己就是虐狗者的身份。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閻采薇剛才已經用行動表明過她的态度。
“……我們隻是想知道這裡的真相,”
翟令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黃白狗,努力讓自己的神态看起來真誠,
“我剛才告訴過你,總不能讓人給一條狗償命吧。”
黃白狗看着翟令,猶豫了一會兒,伸出了右爪。
“很多人都會來這裡領養狗,對嗎?”
右爪。
“很多人會在這裡領養狗回去虐待,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