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陳正卿看着眼前瘦弱一大圈的阿豆,一言不發。
阿豆以為陳正卿高燒剛退沒有力氣多言,擦幹眼淚張羅着就要給陳正卿熬藥,等着小二熬藥的楊度看他堅持,隻能先回到房間看陳正卿的狀态。
房裡隻剩陳正卿和楊度兩姐弟,他掙紮着張開起皮的嘴巴虛弱道:“兩位恩人,陳某怕是不中用了,隻能厚着面皮墾求你們給阿豆尋條生路.....咳咳咳咳.....”
顯然剛才阿豆和楊過的對話他都聽到耳朵裡,兩姐弟不忍昔日品貌非凡的大好青年變得如此消沉,紛紛好言相勸。
楊度道:“陳公子,大夫看過你的腿雖然行走有礙,但還未嘗沒有痊愈的可能,你還這麼年輕。”
“對啊陳公子,先别說這些,等你身子好起來總會有辦法的。”楊過也跟着安慰,陳公子這般模樣别說阿豆,他們外人看見也覺得難過。
陳正卿虛弱的扯出抹笑容,搖搖頭不再多言。
自醒來後,陳正卿終日頹喪不肯開口說話,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遭遇變故意志消沉,暗自替他擔心,隻有阿豆看少爺醒來心中歡喜,每天勤勤懇懇的替他煎藥,伺候擦身。
這天,陳正卿突然來了興緻對阿豆道:“阿豆,我昨夜夢見母親,心裡難安,明天是十五你替我去城外廟裡祭拜一番吧。”
阿豆看少爺終于肯開口說話,還有心思吩咐自己去祭拜夫人,樂颠颠的一口答應。第二天,陳正卿就以阿豆不熟此地為由,讓楊度一行人也陪着阿豆一塊去,還說這些日子辛苦他們照顧自己,讓他們今天多出去玩玩。
馬車上楊過和阿豆說起陳正卿今天精神不錯,阿豆點頭道:“定是老夫人在夢裡寬慰公子,少爺這才振作起來。”隻要少爺振作起來,不能行走又有什麼問題,阿豆可以伺候公子一輩子。
楊度越想越不對勁,陳正卿的舉動是要她們都離開客棧,想到曾經看過的例子,眼見馬車快要駛出城門她還是道:“等等...”
“怎麼了,阿姐?”楊過回頭看着姐姐。
“我想起有點東西沒帶,過兒,你先送我回客棧。”楊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擔憂,萬一陳正卿真的思念母親,自己豈不是小題大做。
“可是,馬上就要出城,阿姐,東西很重要嗎?”城門就在眼前,楊過不太情願往回趕。
“嗯,很重要。”楊度态度堅決,雖然隻是猜測,但若是因為這次的疏忽,出現難以挽回的意外,這是她不願見到的情況。
“回去拿吧,現在時間尚早。”車廂裡的李莫愁看眼楊度,談談的對楊過說道。
兩位姐姐都堅持,楊過見狀調轉車頭往客棧趕。
一路上,楊度盡量自然,未讓其他人看出異常。回到客棧,楊度突然對阿豆道:“阿豆,我們下午回來,你去問問陳公子,他有沒有需要帶回來的東西。”
阿豆覺得少爺現在不一定有想要東西,但怎麼都是楊姑娘都一番心意,還是到陳正卿房間敲門。
敲了許久也不見人答應,陳正卿腿腳不便,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出門,阿豆第一反應公子又發燒暈過去,着急的幾下撞開房門,看清房内的狀況,阿豆驚恐大叫:“少爺!”
陳正卿自己不知何時爬下床,将床上的被單扯成細條挂在房梁上,整個人吊了上去,這會已經失去知覺。
楊度一直注意着阿豆的舉動,聽到他大喊,緊跟着沖進房間,阿豆正舉着陳正卿的雙腿想把人救下來,可他一個孩子根本抱不動陳正卿成年男子的身體。
“快讓開。”場面緊急,楊度推開阿豆,拖過房内椅子放在腳下,抱住陳正卿的腰,凝氣用力将陳正卿的脖子從被單撕成的繩圈中取出來。
阿豆見楊度把陳正卿救下來上前看少爺的狀況,楊度将人救下來平放在床闆上,看他面如白紙,手指放在陳正卿鼻子下也沒感覺到呼吸,仔細看他的鼻翼也不動,心中暗道不妙趕緊吩咐阿豆:“快去找大夫來。”
阿豆也知道此時耽誤不得,連忙奔下樓去,對着馬車上的楊過大喊:“快,快....大夫。”
屋内的楊度握住陳正卿的脈搏,不知是不是太緊張怎麼也感覺不到,又趴在陳正卿胸口隔着衣服也未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一咬牙,楊度扯開陳正卿的衣服,有節奏的壓住胸前中點,每次向下五厘米左右,剝開的衣服下依稀可見陳正卿根根分明的肋骨,楊度暗自皺眉這人也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