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笑笑,别人說着話可能是場面話,但宋師弟說這些顯然是肺腑之言,他是全真教最知道李志常心思的人之一。
他自己何嘗不發愁呢,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失敗後的懲罰,無論做的怎樣都無法讓所有人滿意,現在他舉步維艱,隻能盡量把事情都做好。
将弟子們編組錯開,也是楊度幫他出的主意,本來不少弟子就對給古墓派修學校一事有些意見,如果讓人熟悉的人在一隊,很容易讓負面的言論如火焰般蔓延開來。
編在不認識的隊伍裡面,抱團的小團體行為就不會那麼容易滋生,管理起來也方便,一日一輪換,一方面是給弟子們時間習慣,另一方面也是人多難以管理的不得已之策。
“好不好管,這事如今都在我頭上了,我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李志常無奈的說出自己心聲,有什麼辦法,現在無論是古墓派還是全真教,都認定他為這件事善後。
宋德芳安慰的拍拍李志常的手,“放寬心,未必是壞事,還有師父師叔們在呢,再不濟我也能給你搭把手,不過....你的小弟子還怪機靈啊,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
那邊的齊良才面對各種想要瞞天過海的弟子,進退有度說話圓滑又直當,倒是讓宋德芳多看了幾眼。
“是個不錯的孩子,品行也端正,這次陪我去古墓派事情做的都不錯,合我眼緣。”李志常也看向齊良才,這孩子原本還有些拘謹,和古墓派衆人待了些日子,大約也是看出李志常不是苛刻的人,漸漸的透出本性中的機敏來。
圍在齊良才身前的弟子,見李真人看過來,都趕緊散開。
李志常站起身來,到記錄的弟子前問:“登記的怎麼樣了。”
“師父,這一批快記完了,最後十幾人我就讓他們去通知經房的弟子來登記。”齊良才回答道,他一直看着排隊的人呢。
小徒弟這邊沒有問題,李志常道:“好,做的好,那這邊你先盯着看,我去向你師尊禀告一聲再過來。”
“是。”
齊良才目送李志常和宋德芳離開,繼續忙着眼前的事情。
排隊的人群中,有人道:“齊良才那小子還真是好運氣,誰能想到去古墓派那樣苦差事背後還有這等好處。”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啊我也陪李真人去古墓派,現在也成能在人前威風。”
“哈哈哈,得了吧你,要說咱們這也是看着吃不着,有人心裡才是真難受吧。”說着努嘴示意同伴往後看,那裡有人正眼神不明的看着齊良才呢。
“這下吳喜旺心裡該難受了吧,他見勢不妙跑了,正好讓别人撿了便宜。”
“小聲小聲,别讓人聽見。”
“聽見又怎麼了,真當他湊到尹真人面前能讨到好?這次還不是一樣要和我們同去。”
喜旺也知道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冷下面孔看着眼前的齊良才,三十年河東山十年河西,齊良才先讓你得意幾天。
“楊過,這裡到底有沒有魚啊,都半個時辰了.....”
“噓,别吵,釣魚哪能着急,魚都讓你吓跑了。”
忙活了幾日,難得休息,楊過和阿豆折騰着要去釣魚,在溪邊杵着半個時辰也沒有一條魚上鈎。
正吵着呢,楊過擡頭對岸出現身着白衣的女子,他放下魚竿就往那邊跑,阿豆看着沒影的人,咂咂嘴,重色輕友的家夥。
“龍師姐,你怎麼在這,心法的事怎麼樣了?”
是許久不見的小龍女,她生性冷淡雖然現在和衆人相處也算和諧,但一般不願見外人,已經好些日子不見她出古墓裡。
“我來看看玉蜂。”小龍女淡淡道,隻字未提心法的事。
楊過也識趣的閉上嘴,跟在她身後,看她為玉蜂添食。
見小龍女始終郁郁寡歡,楊過試探着道:“師姐,我對心法也有些不明所以,李師姐也在忙,不若你指點我幾招吧。”
小龍女因為武藝上的瓶頸心思煩亂,不欲多言,但回頭就見楊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她一時心軟說道:“你去折兩隻樹枝來。”
“诶!”楊過轉身往旁邊的大樹走去,利落的折斷兩根樹枝,遞給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