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被一句“夫君”砸的飄飄然,自然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同父母親告别,他先回院子将大紅的喜袍換下來,穿上官服,這才去了。
長陽老不高興的模樣:“早知如此,昨日便不叫那崔朗的妾氏來唱戲了,别給皎皎同行之的婚事帶來晦氣才好。”
“母親多慮,小叔同皎皎都是有福之人,不會被這些事沖撞的。”沈覓雙溫柔勸着。
宋晚卻是詫異問道:“崔朗崔大人的妾氏,怎麼會來咱們府上唱戲?”
“忘了你這一月都忙着備嫁,不知曉這京都城的事兒了。”長陽同她解釋,“你同行之的婚事定下,我便叫宮嬷嬷去靈鳳班定日子。彼時正巧碰上崔朗去迎親,問了才知崔朗瞧上了那靈犀,要納她為妾。彼時還擔心那靈犀不能來,想定别的戲班子,誰知那靈犀知曉新嫁娘是你,便答應前來。”
宋晚更是驚訝:“這是為何?我們兩人并不認識。”
“不認識?”長陽也奇怪了,“可靈犀說你當日在英國公府救過她,所以願意報答這個恩情。”
“是她。”宋晚這才想起來。
彼時她瞧見謝奕和宋妙筠一前一後鬼鬼祟祟的去了湖邊,便一路跟過去,路上遇到一個濕了裙擺的小丫頭。正巧宋妙筠回頭,擔心被他們二人發現,她便拉着那小丫頭出了院子。
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靈鳳班的台柱子靈犀。她還以為是英國公府的小丫鬟。
她将瞧見謝奕和宋妙筠一事隐瞞,道出見到靈犀的始末,隻說是替她指了路。
長陽感慨:“到底是你心善。”
宋晚謙遜道:“是那靈犀有心罷了。”
彼時她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可見靈犀是特意留意了,也是個聰明人。
沈覓雙也誇了一遍靈犀,幾人又說了幾句話,長陽便叫她去休息,道晚上再一起用膳。
宋晚回去,星露屏退了衆人,這才禀報:“姑娘,翠娘送來消息,說千尋去五柳巷問你可否一起去驗屍,被她以身子不适為由拒絕了。千尋說,姑爺出價十兩金子一月請您做他的仵作,叫您考慮好了去大理寺尋他。”
宋晚想了想,便道:“我出去一趟,若是有人來問,便說我歇息了。”
“姑娘!”春岚吓的大驚,“您嫁進來第一日,怎可如此冒險!”
“我必須去!”宋晚一邊解開衣裳,一邊說道,“我就給雲珩,有一方面便是因為他如今是大理寺卿,我哄着他便可以有機會瞧一瞧大理寺的卷宗,或許能找到我母親當年的死因。”
“現在我能自己進大理寺了,又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這麼多年,我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春岚幾人聽着,都悄悄紅了眼眶。
她家主子這麼多年一直做着屍妝師,提心吊膽,幾次差點被人發現,都沒有放棄,就是因為想瞧瞧會不會有人跟夫人死前症狀一樣,抽絲剝繭找出真相。
進了大理寺,就能看到更多的卷宗,不用接觸屍體就能看到各種死法,比漫無目的的碰好太多了。
大家也不阻攔了,各司其職幫宋晚裝扮。
好在賀九台效率高,已經将地道打通,裝扮妥帖的宋晚便直接去了五柳巷,又從五柳巷去了大理寺。
彼時,雲珩正巧要出門,瞧見她很是稀奇:“你那丫鬟不是說你病了?怎麼又來了?”
宋晚一笑:“能吃上皇糧,隻要沒死,我阮娘子都能爬起來!”
“你倒是實在。”雲珩被她逗笑,“且先告訴你,這銀子是我自己出的,大理寺的仵作一月俸祿十兩。但你是女子,無法成為官署認證的仵作。”
宋晚思量一番,問道:“那我能随便進大理寺嗎?”
雲珩上下打量她:“你想進去做什麼?”
“看看卷宗什麼的。”宋晚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看了你給我的那些書,我對這些很感興趣,所以想去多瞧瞧人是怎麼死的。”
雲珩“嘶”一聲:“你倒是直來直去不避諱,那我也清楚的告訴你,不可能!除非你是想學習,那……”
“我想學習!”宋晚立刻改口,“我對如何成為一個好的仵作求知若渴。”
雲珩:“……”
他扭頭上車。
宋晚茫然的看向千尋。
千尋無奈:“咱們要去崔大人府上瞧瞧現場,阮娘子阮仵作,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