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看向宋晚,宋晚了然,進屋去。
崔玥臉色愈發的慘白,身子一直發抖,正靠在圈椅裡。
聽她這麼說,連忙反駁:“你胡說些什麼!我同母親是發生了争吵,但我絕對沒有殺母親!”
擔心大家不信,她看向崔朗:“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殺母親!你和靈犀走了不多久,我就感覺很困,後來再醒來,就是你們進來的時候了!”
崔朗靜靜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崔玥臉色漸漸灰敗,又慢慢變得歇斯底裡起來,她撲騰着走到崔朗面前,撕扯着他的衣裳,哭喊着叫他相信自己。
雲珩靜靜的站在一旁瞧見,并未出聲阻止。
宋晚很快出來,對雲珩道:“屋子裡很是整潔,沒有多少物件兒擺設,但香爐裡熏的香卻是上乘的檀香。地上也沒有看起來像是掉落的物件兒。除了羅漢椅上沾染了血迹,這件屋子不像是案發現場。”
言外之意,便是屋子裡沒有第三人的證據。
崔玥眼睛一亮,連忙說道:“肯定是那香的問題!那香是靈犀給母親的,母親向來對她沒有好臉色,她拿那香來肯定是要害母親!哥,是靈犀害了母親,一定是她……啊!”
崔玥被崔朗甩到地上,陰沉着臉說道:“那是靈犀特意從寶雲齋買來孝敬母親的,她從不怨憎你同母親的冷眼,還時時刻刻想着你們二人。今日她也是瞧着寶雲齋的牡丹花頭面好看,想給你訂一套作為你的嫁妝,你卻如此陷害她!
你自己犯下這樣大的錯,還想賴到旁人身上?小玥,是我一直以來太縱容你了!”
崔朗拱手對雲珩道:“雲大人,人贓并獲,人你抓走吧。”
“哥?”崔玥仰頭看着他,滿臉不敢置信。
崔朗于心不忍,對雲珩道:“若是我不追究小玥殺害我母親的行為,可否網開一面,饒她一命?”
“我根本沒有殺母親,為什麼要定我的罪?我沒有殺母親,你聽到沒有!”崔玥歇斯底裡的嘶吼着,可是崔朗隻是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雲珩看看崔玥,又看看崔朗,半晌道:“因為崔玥還涉嫌殺害郭婷婷,不知英國公府那邊願不願意原諒她。”
崔朗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雲珩。
崔玥亦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雲珩,整個人狀似瘋癫:“我沒有殺人!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說是我殺了人!我沒有理由殺人啊!嫂嫂對我不錯,母親生我養我,我為何要殺他們啊!你說!我為何要殺她們!”
雲珩拳頭微微攥起,又緩緩松開,慢慢說道:“你有殺人的動機,因為你想嫁給新科探花郎範離,你同母親說起,才得知你母親和你大嫂背着你将你許配給了郭大爺。你不願意,但拗不過她們,所以,那晚,你趁着崔朗和靈犀不在府上,又突然下大雨,去将崔夫人殺了。”
“不可能!”崔玥喊道,“我怎麼長得比大嫂瘦小,如何能殺得了她?她可是上吊死的!”
“沒錯,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雲珩指着她手上的傷口,道,“可是,你卻把證據留在了手上。”
崔玥将手拿出來看了看,看到手上那道傷痕,又将袖子拉下來蓋住,皺眉道:“這怎麼就算是證據了?”
“這當然是證據。因為你就是用缰繩制造了崔夫人自殺的假象。”雲珩沉聲說道。
衆人聽的雲裡霧裡,不知所雲。
雲珩便細細說來:“你知曉崔夫人的院子總是鬧鬼,所以,你就裝神弄鬼,想從院子裡的大柳樹上翻進屋裡,但是你不知曉因着下雨,郭嬷嬷已經将窗戶落下,所以,你不小心将窗戶戳破,留下了痕迹,也發出了聲響,驚動了打算入睡的崔夫人。
所以,你将事先準備好的浸了蒙汗藥的手帕捂在崔夫人的鼻子上,将她迷暈,又将她拖進廳堂。取出三根缰繩,一根系在房梁上,一根挂在崔夫人的脖子上,一根穿過挂住崔夫人脖子的缰繩,繞過房梁上的缰繩。之後,你就站在繡墩上,一鼓作氣将其吊起。
但因為你的手太嫩,而缰繩太硬實,所以在你的手背上留下了痕迹。而崔夫人也順利被你吊起,脖子卡在房梁上的缰繩上。之後,你便解下她脖子上那根缰繩,營造出她是自殺的假象。”
“你胡說!我手上的傷不是那麼來的!”崔玥大聲的反駁。
雲珩沉着看她:“那你那傷口是怎麼來的?别說是騎馬差點摔下來造成的,除非你是真的墜馬,不然不可能在手背上造成那樣嚴重的擦傷。”
崔玥抿住唇,垂下眸子不說話了。
宋晚亦是垂着眸子,在思考什麼。
崔朗卻是看着崔玥,滿眼失望:“就為了不讓你嫁給範離,你便要殺了生你養你的母親,和愛護你的大嫂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随便你們說什麼吧,反正我說不是我,你們也不相信。”崔玥像是認了命,也不再大聲反駁,整個人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