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鹵肉,這個讓廚房師傅來,沈玄塵隻需要将它切塊包入粽子中,綁成一串,放鍋裡煮熟。
沈芫目光灼灼的盯着鍋内。
廚房的大師傅生怕煮混味,沈芫的粽子都是單獨放在一個鍋煮的。
粽子煮熟,沈玄塵講那一整串挑起,剪下一個遞給沈芫,“燙,小心點吃。”
鹹的粽子!
整個國公府隻有母親會包給沈芫吃的肉粽!
沈芫兩眼淚汪汪,看着沈玄塵,“哥,好次!”
沈玄塵摸摸她的頭,“還有。”
*
沈芫在家中就更自在些,綠筠和藍瑛能很快明白她的意圖。齊殊知道她失蹤不便大肆宣揚,天天蹲守國公府等她回來。
今日總算得見沈芫,看她人消瘦一圈但完好無損略微放心,齊殊歎道,“我的好友你可真是讓人擔憂,這一個月我都急死了,恨不得跑馬下江南。”
沈芫圓睜着眼,張嘴道,“齊殊,你能看懂唇語嗎?”
齊殊:???
“你從江南學來的默劇?”齊殊挑眉,“你還是正常點吧,默劇也不好看呀。”
沈芫擺擺手,“我說不了話了。”
綠筠和藍瑛在一旁偷笑,小姐這是在捉弄齊先生。
齊殊盯着沈芫,瞪大眼睛,“你你你……真變啞巴了?”
沈芫點點頭。
齊殊難以置信,他顫聲道,“蒼天不公哇,小芫荽,這麼好的人,竟然讓她失聲了,老天爺你睜開眼。”
沈芫笑得捂着肚子捶桌,綠筠笑道,“齊先生,小姐她中毒了,等她解完毒就能說話了。”
藍瑛也道,“小姐要看你的唇語才知道你說什麼,齊先生對小姐說話要面對着她。”
齊殊“啊?”一聲,面向沈芫,“你能好呀,吓我一跳。”
沈芫尋紙筆來,寫到:先生,若是我好不了,你要怎麼辦?
齊殊笑道,“那隻能知音變筆友了,咱們紙上聊。我聽聞你的小書坊開始營業了,可需要收稿?”
沈芫點頭,寫下:當然。
齊殊便道,“我的娘親非常喜愛給我講故事,自己也寫了不少,我将它們整理出來交給你。”
齊殊的娘親,乃奇女子也,他生父不詳,母親一人将他教養大,還養的非常好,以‘為生民立命 ’為己任。
這樣的人,做他治下的百姓是一種福氣。
墨字寫下:她可有筆名?
齊殊思索片刻道,“她叫齊行芝,不如就稱作行芝散人。”
他将筆名寫下,沈芫在心中默默念道,“行芝散人,不錯。”
沈芫立刻草拟了收稿合同出來,刨去成本,五年内收益對半開,後面可繼續合作或者解約,若解約書局将不能在刊印行芝散人的書。
齊殊推辭道,“家母生前之作能夠出版存世本就難得,哪能與你分錢?”
沈芫寫下:親好友,明算賬!
齊殊一怔,随即笑道,“是我犯傻了,簽契書才是應該的,在簽一份遞去衙門備案,小芫荽,合作愉快。”
沈芫将契書給他一份,贊同的點點頭,想到自己小書坊正要出版的故事,不知道銷量如何了。
沈玄塵就在家中,沈芫跑去求是書房,往他桌上一趴,“哥哥,我要出去!”
他将墨水未幹的紙拿的離沈芫遠些,問道,“你要去哪?”
沈芫心中嘀咕他知不知道這書坊的事,還是隐瞞道,“去妍玉齋,找姜姐姐和陳譽。”
沈玄塵眉眼微擡看着她,“我與你同去。”
沈芫着急的擺擺手,“不必勞煩哥哥,我自己去就行,你找個劉壯陪我,我絕不會亂跑的。”
“不同我去,那就不能去。”沈玄塵話中帶着不容拒絕的意思,沈芫盯着他柔軟的唇,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語!
察覺到她的視線,沈玄塵抿了下嘴,然後道,“芫娘,出去盯着人家的臉看終究失禮,不如學習手語?”
沈芫看到這句話冒出許多疑問,随即就是心虛,不是吧,沈玄塵難道能看透自己心裡想什麼嗎?
太可怕了,沈芫感覺背上冷汗直流。
然後她從桌案上縮去,乖乖的回道,“好的哥哥,你與我一起去妍玉齋吧,麻煩哥哥了。”
沈玄塵站起身,将沈芫扶起,吩咐道,“備車。”
他将帷帽給沈芫系上,“你身體虛弱,還是不要見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