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纾:“雪翻夜缽截成玉,春化寒酥剪作金,這不是我前些日子跟春倦說的菜嘛!”
雲垂野翻了個大白眼:“佛手雲糕。”
“天哪雲垂野,你莫不是喜歡我,偷偷向春倦夏困她們打聽了我的吃食喜好?”
谷纾震驚,據她所知,雲垂野自小便不喜歡羹啊糕點的甜品,今日到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雲垂野一腳踢在谷纾凳角:“你胡說什麼,小爺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不挑食了。”
“......”
谷纾朝他默默豎起大拇指。
我不信。
向店小二核對好菜品後,恰巧歌舞聲斷。
江仙樓的老闆姜十一娘立于台上,朝衆人說道:“今日佳節,江仙樓幸得各位捧場,故今請我們青靈娘子為大家獻上江仙樓舞曲。”
話音剛落,江仙樓瞬間沸騰起來。
“好啊!”
“好!今日能睹青靈娘子一舞江仙樓不算白來呀!”
“聽說這青靈娘子比京城第一舞姬藍音還漂亮!”
“大善!大善!”
聽着讨論,谷纾也來了興趣,朝谷術閑問:“表哥,青靈娘子是何人?怎麼大家一聽她要來跳舞都這般高興?”
“小纾可知江仙樓三絕?”
“自然知道,胭脂鵝脯、鳳凰胎、遍地錦裝鼈。”
谷纾不解,這三樣名菜她如何不知。
雲垂野噗嗤一笑:“小纾纾你這腦子裡便隻剩吃了,就連小爺我都知曉,畫船聽雨,宮廷佳菜,現衆人聽青靈娘子如此激動,還有一絕,應就是這位娘子的舞了。”
“正是如此,”谷術閑肯定:“還是雲弟見多識廣啊!”
“他哪是見多識廣,他是隻學風花雪月。”
“诶小纾纾,你能不能有點好話,好歹小爺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傥,比小爺俊的沒小爺有錢,比小爺有錢的沒小爺家勢大。”
說完他又朝谷術閑笑笑,頗為臭屁:“當然啦,在平江,術閑兄和我不相上下。”
谷纾早已習慣了他這幅沒臉皮的樣子,繼續損道:“人還是得要點臉的。”
雲垂野毫不在意,問谷術閑:“咱不問你,就問術閑兄,你說是不是。”
谷術閑附和道:“雲弟自然人中翹楚。”
他一聽笑意愈盛。
這便是雲垂野,他總是無畏無懼,驕傲坦然。
不知不覺中,台上站了好些舞姬。
樂師在一旁伴奏,舞姬們也開始扭動着自己纖細的腰肢。
前奏過後,舞姬圍到一團,一陣靜谧。
一位身着細紋羅紗的的女子從中間躍出,衆舞姬紛紛散開。
絲竹再響,女子揮舞着水袖,裙裾飛舞,一雙素手纖纖随音飄轉,身姿如燕,若仙若靈,叫人看呆了去。
谷纾亦停下了筷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台上,還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她不由感慨:“一舞驚鴻,洛神下降,不過如此。”
雲垂野倒是不以為意,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頗為無聊地玩着谷纾的頭發。
到精彩處,谷纾下意識拉着雲垂野的手,激動地說:“天哪小錘子你快看,好漂亮的仙子!”
“就那樣把,痩的和跟杆子一樣。”雲垂野淡淡地瞥了一眼。
“你瞎眼了。”她轉過頭,懶得和他再說。
“不不不,”他連連否認,将谷纾的頭轉了過來,再她肉肉的臉上撅了一把:“我還是喜歡小纾纾這種肉肉的肥美。”
“雲垂野!”她憤怒地拍掉雲垂野的手,一拳朝他身上揮去:“你竟然說我胖!還撅我的臉!”
她要怒了!
她雖算不得青靈那種弱柳扶風,可至多是珠圓玉潤。
這些日子表哥和伯父說她正在長身體,得多吃些才能長高,如今卻被雲垂野說成胖!
雲垂野見事态不妙,趕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不是說你胖,你聽我解釋。”
她将拳頭停在他身旁:“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那我不是見小纾纾可愛嘛,不是胖不是胖,是勻稱,你看青靈那般,風一吹便要倒了似的病美人有什麼好看的,小纾纾這般剛好。”雲垂野讨好地說:“要我看小纾可比那什麼青靈綠靈水靈靈好看多了!”
“真的?”谷纾反問。
“我你還不知道,甯折不彎!”雲垂野做保證姿态。
“呸!”她收回拳頭,态度稍微好了:“你真的不覺得青靈娘子好看嗎?”
“不好看不好看,小爺都說了不喜歡這種,小爺就喜歡小纾纾這種。”他笑嘻嘻地說着,清亮的眼眸看着谷纾,閃着細碎的星光。
谷纾不吃他這套,轉過頭再次看向台上:“可我覺得很漂亮啊,弱柳扶風是美,珠圓玉潤也是美。胖瘦皆有各自美之,高矮皆有各人喜之。”
谷術閑點頭:“我家纾纾長大了,懂道理了。”
“那是自然,”谷纾笑的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