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的嘴很緊,她怎麼也打不開,最後隻能氣急敗壞地啃起來。
“夫子,你喚我一聲。”
姬容撐着床沿,指節有些泛白。
“昭容娘子,放開。”
這不是她想聽的話,她有些急,動作越發大膽:“不是,我叫谷纾,夫子喚我一聲纾兒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額頭上已經出了細密的汗。
谷纾的身子還是很冷,暴露在空氣中,這樣下去絕對會失溫。
看着桌上的藥,他無法,隻好緊緊地拖住她,然後起身去拿。
失去了塌的支撐,姬容就成了她的支點,她無條件的信他。
她扯着他的衣襟,想要拉他共沉淪。
姬容輕歎一口氣。
好不容易拿到藥丸,他搬正谷纾的腦袋,将藥丸喂到她微張的嘴裡。
可谷纾不是乖覺的人,她自小就很鬧。
她蹙眉,顯然是不喜歡嘴裡的異味,于是她又覆上眼前的柔軟。
唇齒相依,苦澀的藥味兒在兩人的嘴裡彌漫。
姬容雙目微阖,隻能再拿起一顆喂到她的嘴裡。
谷纾怎麼也不願意吃,她輕輕地咬了一口,随後說道:“夫子,我很想你。”
她像一個勾人的鬼魅。
姬容依舊克制,即使欲念瘋漲。
見他不為所動,谷纾牽起他的手。
修長的指節觸上一片柔軟,紅梅驟然挺立。
那薄薄的一層肚兜若有似無。
嘗到了甜頭,她想要更多,她動手解開姬容的衣襟,拉他倒下。
她身上的溫度很低很低,被褥都是潮的,姬容怕她完全失溫,隻能拉起被子,蓋在身上。
他抱着她。
谷纾很熱,可是她不願放開眼前的男人。
她的手撫過姬容的胸膛,又流連在他的小腹,徑直而下。
姬容低喘,一處被少女冰冷的手完全包裹,她不懂技巧,隻随意的動着。
與姬容表面的清冷截然不同。
滾燙且熱烈。
“夫子,你看,它也想要。”
對,他想要她。
姬容覺得自己快被她折騰瘋了。
梨懷院的窗外,一抹紅梅已在悄然綻放,随着雨聲,落在池中,霎時水浪翻湧。
谷纾還不夠,姬容卻死死地摁住她:“睡覺。”
大概是累了,後半夜她沒再鬧,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長生殿外,風雪依舊,天地蒼茫,隻有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女跪在雪地裡。
孫培安剛下值,他撐着傘,踏雪來到長生殿外。
夏困還在那裡跪着,孫培安知道撼動不了她的想法,隻靜立在一旁,給她撐着傘。
夏困擡頭,看清來人,心中感動無比:“孫都知,你快走吧,夏困不想拖累你。”
孫培安沒有說話,其實他長得很俊朗,年紀輕輕就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一下坐上了都知的位置,在皇宮,不會有内侍的身份比他還高。
可僅僅,是内侍。
殘破之身。
“孫都知,你人真好,難怪陛下這麼信任你。”
“夏困娘子,起來吧,今夜陛下不會來了。”孫培安提醒她。
夏困撫開臉上的雪,強行打起精神:“我不能走,我要為娘子,求一絲希望。”
“不過為何陛下生娘子這麼大的氣?”夏困不解,明明平日裡都好好的。
孫培安想了想,回答她:“許是陛下上心了。”
“對娘子上心還把娘子關在梨懷院裡嗎?”
孫培安向她微微一笑,帝王之心,他不可随意揣度。
他将傘向夏困那邊微傾,自己的肩上卻落得一片雪白。
終于,東方既白,雪也停了。
孫培安再次開口:“夏困娘子,回去吧。”
“我......我要見陛下......”夏困的聲音很小。
孫培安扶起她往梨懷院走。
将人送到後,他沒有多留,回去向姬良複命。
當日一早,内侍便帶來姬良的口信,梨懷院的禁足解了。
司衣送來了新的冬衣,司饎又添了新的炭火,太醫院來了好幾個太醫,為梨懷院上上下下都切了脈,這一天院内上下忙碌,谷纾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滬京的大雪終于落下帷幕。
谷纾獨自站在梨懷院内,春天又要來了,梨懷院的梨花要開了。
她依然抱着那把孤松琴,以手指輕撫過上面的紋路,最後虔誠地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