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和北羌結盟了!
昭隻一早就給谷纾來報消息:“赢了!赢了!南昭和北羌此戰大捷!”
“是好事。”
“聽說北羌那有一位神人,此次作戰,隻以兩千精銳大破敵軍萬人。”
谷纾繡着手中的香囊,附和道:“确實厲害。”
“經此一戰,這位孤松先生算無遺策的名号響徹天下,陛下又該忌憚了。”
谷纾手一頓,細長的針刺破了她的手指。
昭隻蹙眉,趕緊幫她緊急處理了一下:“以後這種細活,您還是别幹了。”
她根本沒空管那些:“你剛剛說那位先生叫什麼?”
昭隻察覺到她的異常,但還是如實回她:“孤松先生。”
孤松?
她突然就笑了,看起來格外開心,止都止不住。
昭隻不明所以:“娘子怎麼了?”
“沒事,今天陽光明媚,你若無事,就留下來聽我手彈一曲。”
她起身,整理好桌上的繡線,去内裡拿了琴,拉着昭隻和春倦坐到院子中,自顧自的彈起琴來。
拜月的曲子在院中回蕩不絕,昭隻聽了一上午,曲子都沒換,她忍不住偷偷和春倦打探:“這是什麼曲子?”
“拜月。”春倦道。
昭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娘子怎麼不換曲?”
春倦看了昭隻一眼:“因為娘子隻會這一首曲子。”
昭隻:“......”
“那上次那首《載弛》呢?”
春倦想了想:“那是個意外。”
昭隻:“……”
南昭有了北羌的幫助,戰局立即扭轉了過來,雖然西嶺何東幽不願退兵,但也不敢再随便進犯,姬良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所以……
谷纾決定給他找點不快活。
不對,是她們。
玉雨園中,冬雪消融,新芽初長,春光融融,一夜梨樹花滿枝,正好适合給她組一個後妃茶話會。
她吩咐昭隻備上了各式各樣精緻的小食,招來宮中樂師舞姬,将玉雨園布置得格外有生氣。
任誰見了都少不得誇一句。
宮中許久都沒辦過宴會,加之谷纾現在的身份,沒人敢不給她這個面子,很快各宮妃嫔都趕了過來,隻是茶都喝第二盞了,置辦宴席的人遲遲沒有出現。
楊柳知慣是個沉不住性子的:“宸妃娘子置辦宮宴,自己卻這個時辰還不來,我們等等也就罷了,還叫皇後娘娘在這兒等。”
陸妱含瞧了眼她,語氣不善:“楊貴人隻管好自己就是。”
“皇後娘娘仁善,待我等都如親姐妹一般,妾是為皇後娘娘鳴不平啊。”楊柳知繼續道。
季筎跟着陰陽怪氣:“楊貴人慎言,如今她可是陛下親封的宸妃,還掌六宮之權,排場大些,也是理所當然。”
何錦雁見氛圍不對,打起圓場:“宸妃姐姐許是有事耽擱了,我們等等也無妨。”
趙甯兒看不慣這些人的嘴臉,她起身,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好好的一場春宴,卻來了些腌臜貨,實在是要我帶不去。”
“趙才人說誰是腌臜貨!!”楊柳知這下真來了氣,她雖位分不比趙甯兒,可家族卻比她好得多,加之趙甯兒失寵已久,她就更加是無忌憚。
“誰回話就是誰。”
“你!你可知我父親乃禮部尚書楊禮正,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舞姬!”
楊柳知的話很兇,她以為這樣就能威懾住趙甯兒,不想趙甯兒就是個頭鐵的:“是啊,妾命賤,可那又怎樣,你弄死我?”
反正她爛命一條。
“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話音剛落,内侍就高聲傳道:“太後娘娘,谷宸妃到——”
園中人紛紛噤聲,向來人行禮。
谷纾扶着周太後緩緩上前,調笑道:“太後娘娘可要為妾做主,妾今日不過是想尋您來同樂,就被各宮娘子們不待見了。”
周雙拍了拍谷纾的手以示安撫,随後冷臉看着衆妃道 :“今兒宸妃一早便去靜安宮請予了,予老了,動的慢,這才耽擱了時辰,你們若要怪,便來怪予!“
衆妃齊聲:“妾等不敢!”
周太後冷哼一聲。
谷纾讨巧道:“太後娘娘别氣,還請上座,看妾今日準備的好戲。”
她拍了拍手,樂師的曲調變得格外輕快,代一切妥當,她坐到一旁,吃起瓜子來。
妃子們的閑聊她一句也不插,趙甯兒都覺得見鬼了,忍不住低聲問道:“小纾兒,你莫不是前些日子生病病傻了?”
前些日子她在豫城,姬良跟外界傳說她得了會傳染的急症,叫任何人不得靠近。
谷纾剝下一顆瓜子兒,喂到趙甯兒嘴邊:“沒事,姐姐看戲就好。”
趙甯兒雲裡霧裡:“你有什麼事告訴我,姐姐也好幫你。”
“甯兒姐姐不必擔憂我,這戲可好看?”谷纾指了指園中唱拜月戲的人道。
“老套,又是官家娘子和小白臉兒一見鐘情的故事。”
“甯兒姐姐說錯了,”谷纾糾正她,“不是小白臉,是琴師,天下第一的琴師。”
“這種故事可沒幾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