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靠近些後便發現,進城的門口站着兩波人正用着番語和不太流暢的奉語吵的不停。
“真是吵的腦瓜子都疼了。”就當傅纓準備出言呵退時,一道清脆的男聲傳來。
“放狗屁,這路是你家開的嗎,你算老幾?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哪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小爺排在你前面的,怎麼就不能先進去?讓開讓開。”
正說話的的少年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稚氣尚未脫卻,模樣生得倒是俊郎,就是這脾氣實屬差了點,孩子性還是有些重,幾個輪回的辯論下來,氣勢上已經壓倒對方了。
另一個商隊的人吵不過對方,隻好把道讓開了,正當少年一行人準備進城,在面對護城士兵盤查經商文牒時,卻出了些問題。
“沒有文牒不得入内。”士兵們将人無情的攔了下來。
“唉,你……”少年還想争吵什麼,卻被身後的随從們攔了下來。
“主子,咱們那日逃的急,文牒什麼的都丢車隊裡了忘記了。”
“廢什麼話,這麼久了不知道準備新的來嗎?”
“小的已經加急傳信回去了,這幾日便能送過來,隻不過如今進不了城,也落不了腳啊。”随從悠着點擔憂。
“走走走,别耽誤後面的人進城。”士兵們将少年一行人驅趕到了一旁,原本吃癟的另外一行商隊十分得意的望向少年。
待他們率先通過後,還出言折辱了少年等人。
“唉你個半夜學狗叫得了失心瘋的家夥,知道小爺我是誰嗎,敢這麼對我,小心遭報應啊。”少年回應着對方。
“城門樓禁制喧鬧。”士兵們呵斥道,準備強行将衆人驅散。
傅纓見狀來了興趣,随後将腰牌遞給了傾風,交代道:“先去保下他們,但莫暴露了本王的身份。”
“是。”傾風得令後拿着腰牌同士兵亮了出來。
“小的見過英……”士兵們準備跪迎下來,卻被傾風制止了。
“我家公子低調,莫要多言了,這隻商隊我家公子有話要問,先留下來。”
“是。”士兵們聽聞後紛紛退到了城門樓下,不再驅散衆人了。
那少年打量着傾風随後行禮道謝着。
“多謝解圍。”
“公子不必言謝,都是我家主子的意思。”說罷便引像了傅纓。
那人同傅纓點了點頭。
傅纓緩緩走近他們,打量了衆人的衣着和外貌,随後問道:“番商?”
“正是。”
“從哪兒來的?”
“西魏。”
“販賣的什麼?”
“貴飾。”
“準備去哪兒?”
“言城。”
那少年意識到自己被牽着鼻子回答了那麼多問題有些氣急敗壞。
“喂、你是誰啊,憑什麼一直問我?”
“放肆,不得對我家主子無禮。”頃風攔在了傅纓身前,随後那人的随從也攔在了他的身前,一時間兩方有點劍拔弩張。
“無妨。”傅纓示意頃風讓開,随後又問道:“你是說,你想去言城?”
“沒錯,有問題嗎?”那小子雖說是個外邦人,可卻說的一口流利的的奉語。
“你一個番商,為何想去言城?是這周遭城池做不了生意了嗎?還是說……莫非你有其他目的?”
“你、你胡說什麼,本、本公子不過是想着去言城做生意罷了,能有什麼目的?還是說你們奉國的國都也就一般般,拿不出手?這才故意拖着我不讓去。”
傅纓也不願同這個小孩争辯,笑着解釋道:“并非我有意阻攔,而是你并無準允經商的通關文牒,我奉國與你們番商是開通了便利,可這并不意味着你們可以肆意流通在其他城池中,且不說今日你在這裡被攔了下來,就算僥幸蒙混過去了,也到不了言城。”
“誰說我沒有文牒,我、我隻是先前丢了,尚未來得及補辦新的,待手底下的人送來,你們還能攔我不成?”
“你這小孩還真是口齒伶俐,你家大人呢?叫出來和我談談,怎麼敢放心讓你出來跑商隊的,也不怕被人偷拐去了,人貨兩賠。”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那人有些氣急敗壞,連忙跑回了隊伍。
望着他的背影,傅纓隻覺得有些好笑,現在的小孩膽子真大。
沒過一會兒,那小孩又跑了過來,反問着傅纓:“你們是準備到言城的嗎?”
傅纓點了點頭,有些好奇這小孩在打什麼主意,誰知他扭捏了片刻後,假裝咳嗽了幾聲,随後道:“咳咳、咳,那個,你們能幫我們一個忙嗎?”
“說。”
“那個,既然我們的目的地都一樣,可否一起出發,路上也有個伴。”方才他瞧出來那些侍衛對傅纓都十分恭敬,想必眼前之人定非比尋常,如若能與之同行,路上倒是能省不少事情。
“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你們有了正式的經商文牒先,本公子可不同非法之徒共行。”傅纓假意為難的思考了許久。
“你……”那人随即變換了臉色,笑着答應道:“好,不出兩日我便能重新拿回文牒,屆時可否一同出發?”
“嘶,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傅纓有些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麼?”
“我這幫了你,總得有什麼報酬吧,你不是商人嗎,應該懂得酬勞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