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合作,總歸要開誠布公不是嗎?柳姑娘今夜坦言心事,本王也自當有所表示。”傅纓像是猜到了柳儀方想說什麼,
一想到如今自己也是傅纓信任之人,柳儀方便笑得格外開心。
“王爺放心,儀方今後也會将念遲視作己出,至于其他的,您想說的也好,不想說的也罷,我都不會去探問。”
“謝謝。”
解決掉一大麻煩,傅纓心情也愉悅了起來,眼下便是要解決如何要到婚書一事了。
第二日,傅纓一早便進了宮,先是前去北徵殿拜見了宮純。
“什麼?你要娶親?”宮純聞言震驚的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後又連忙低聲呵斥着:“你這不是胡鬧?莫非你要清白誤了人家的一生?”
“母妃,儀方已經知道了孩兒的身份,這次聯親的主意是我二人共同商議的,她與我合作,待她有朝一日想脫身了,孩兒會主動和離的。”傅纓解釋道。
“她是如何知曉你的身份的,她可靠譜?”宮純雖仍明白這其中利害,但還是不免擔憂。
“說來話長,總之,我相信儀方她的為人,她不會背叛孩兒的。”傅纓鄭重道:“母妃,這是目前最為穩妥的法子了,可以一勞永逸,杜絕日後父皇和母後為我婚事考量。”
宮純點了點頭,心中仍舊對這僅有一面之緣的柳儀方感到一絲愧疚。
“也罷,你拿定主意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了。”宮純擺了擺手,随後道:“你自己去找他請旨吧。”
傅纓點了點頭,随後便朝着禦書房而去了。
奉嘉帝正同幾位大臣議事,待結束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陛下,英王殿下求見,如今正候在外面的。”
“叫他進來。”奉嘉帝這才想起來這個這個兒子還等着的。
傅纓一到跟前便跪了下去,垂着頭接連歎了好幾口氣。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傅纓假意猶豫了片刻,有些難為情的說着:“兒臣、兒臣有難言之隐。”
他故作為難,垂頭喪氣的跪在原地。
“哦?小五這是碰到什麼煩心事了?起來回話吧。”
“多謝父皇。”傅纓緩緩起了身,“父皇,兒臣今日前來是為了婚事而來。”
奉嘉帝來了興趣,望着傅纓。
“哦?小五可是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
“确實有相看的女子,可是孩兒如今名聲受累,又有了念遲,他是個好孩子,兒臣心中有愧,不願意委屈他,想為其請封為世子,可又怕人家姑娘會介意……”
“好兒子,你直說是哪家姑娘就是,其餘的無須擔心,有父皇在。”奉嘉帝一時上頭,恨不得立刻替傅纓賜婚,于是開始替他謀劃着:“念遲生母雖沒名分,但既為你長子,封為世子倒是無妨,左右将來過繼在正妃名下,便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他生母早亡,年紀尚小不記人事,嫡母若是悉心教導,養恩自然大于生恩,更何況做我皇家婦,還能委屈了她不成?小五你盡管說是誰家的姑娘,父皇自會為你做主。”
傅纓歎了口氣,有些腼腆道:“她名為柳儀方,是盧府的表小姐,兒臣從前與她有過一面之緣,那時恰巧路過救下了她,而後便一直記挂着。”
“既如此,為何不早早同父皇說?”奉嘉帝努力回想着柳儀方這号人物,有些激動的問道。
“這、兒臣那時離開的匆忙,并未打聽她的芳名,後來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國都便将一切放下了,直到前段時間偶遇,這才知曉她是盧府的姑娘,情緣日那天,兒臣遊逛燈街,在河邊竟偶然碰到了柳姑娘,或許是緣分……”
“嗯,朕記得盧相确實有一位姓柳的表侄女,小五,你可有此女的畫像之類的?”奉嘉帝越想越激動,但還是有些顔控的,畢竟自家孩子模樣都很标志,這妻子的樣子更是不能馬虎。
“兒臣叫人帶來了,就想着讓父皇參考一二。”
“勞煩公公了,本王的侍衛正候在殿外。”傅纓示意一旁的太監去門口取東西。
待畫像呈給了奉嘉帝,傅纓又解釋着:“聽聞柳姑娘的父母早亡這才養在盧家,其生父、生母乃朔城柳氏和端城方氏,說來也有緣,兒臣北上那年,便是從端城入的多可羅部落。”傅纓随意閑扯了幾句,見奉嘉帝正打量着,便松了口氣。
“嗯,不錯,朔城柳氏和端城方氏都是有名的清白人家,這柳儀方又是盧相的表侄女,性情和人品方面自然是配得上我皇兒的。”
奉嘉帝揣摩着手中的畫像,又瞧了眼自家小兒子跪在面前垂着頭的那般模樣,一臉我都明白、我了解的表情。
“這容貌也與我皇兒勉強相配。”
從前他還擔心這個小兒子不開竅,又或者被一些不入流的世家女子攀附上,眼下看來他還算是有些眼界的,自己選中的妻子無論身世和樣貌還有民間口碑,都适合做天家婦。
最重要的,這可是自己小兒子為數不多的懇請自己,奉嘉帝心中莫名的滿足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