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的水映着月光晃得人混亂,假山的陰影随着風搖曳,向那陰影處去,難耐隐忍的喘息就越發明顯。
白皙脆弱的手上遍布用力而顯現的青筋,可憐地抓着那岩壁讓自己不要沉到水中去。已經迷亂的眼睛沒有焦距,眼底全是豔紅色,稱的那點眼角淚痣帶了些勾人的意味。微波激蕩着身體,渾身濕透的那人在靜谧的水中活像個要拉人沉底迷亂的湖中妖鬼。
視覺的沖擊感太大,燕晚霁都要收斂些不穩的氣息。
但那不是妖鬼,是和他們住了一月有餘的小公子。
由此看來,小公子的情況已然很糟糕了,看着就要穩不住身體,閉上眼去。
“小公子!晏清!”顧不上其他,她大聲呼喊他,不能就這樣昏過去。
終于是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清冽幹淨的味道入懷,有力的臂膀接住了搖擺的他。
好涼,好舒服,是大将吧。
晏清發出一聲滿足的謂歎,理智早已出走,清醒消失殆盡。他擁住了自己的太陽,癡迷地埋進她的頸窩中,順着那漂亮的側頸,無師自通地用嘴唇細細摸索着。
他在做夢吧。失去清醒的人放肆地想要沉溺在虛幻當中,身上的燥意又燃燒起來,催促着他再多貼近一些。
夢裡,就讓他放縱一回吧。
晏清把自己弄得很亂,被水浸濕的衣裳附在身上,帶着些迷亂的肆意,他扯開衣襟,漂亮的鎖骨暴露在月光當中。然後再慢慢攀上燕晚霁露出的皮膚,也不敢用力,就輕輕地蹭着。
燕晚霁早就僵住了,她一手撈住晏清叫他不要沉下去,另一隻手抓緊岩壁給兩人支撐的力量。越來越重的喘息聲,落在脖頸的熱氣,炙熱的嘴唇叫她顫栗,差點沒握住手裡的解藥。中了春藥的人就會失去理性,讓身體遵從本能獲取歡愉,燕晚霁知曉現在晏清有多難受。他根本分不清眼前是誰。但是看到他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模樣,燕晚霁心中竟然生起“幸好是我”的想法。
這可真是糟糕透了。
晏清還在嫌自己得到的不多,持續拉扯着自己的衣裳。衣裳吸滿了水,牢牢黏在他的身上,怎麼都脫不下來。但這半脫未脫的模樣才最叫人氣血上湧。晏清失去理智得徹底,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但還是一點沒敢碰燕晚霁的其他地方,連拉扯衣服也隻扯自己的。一碰到燕晚霁的衣裳就像碰到了灼熱的火炭,咻得一下就抽手回去,然後又拿自己裸露的胸膛去試探。重複循環,玩得不亦樂乎。
燕晚霁阻止不了他,也抽不出手去喂他解藥。隻好試着哄哄他,“小公子,把我手中的藥吃了,吃了就不熱了好不好?”
哪知晏清一聽到她出聲,身子就劇烈地一縮,差點給她手裡的藥拍飛出去。
不是夢?
見他迷離地掙紮想要脫身,但燕晚霁哪敢讓他自己浮着,怕是馬上就要昏過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公子突然反應那麼大,但她一把就将人撈回懷裡,緊緊夾住,企圖分出一隻手去喂他藥。
哪知懷中的人劇烈地掙紮起來,死活不肯開口吃藥。明明人還沒有清醒,明明人還迷離得很,怎麼她一出聲就掙紮成這樣。
回想起晏清初入王府時對她的冷言冷語,難不成......小公子心裡其實讨厭她?但又想到馬車一吻,酒樓一聚,主幹河刺殺後的些許溫存暧昧。
他怎麼可能讨厭她。
理智是這麼告訴她的,但是想到有那麼一絲小公子會讨厭她的可能性,燕晚霁心裡生了些煩躁。眼見着他弄得她連身體都要穩不住,兩人齊齊要向下沉去。
燕晚霁啧了一聲,還是沒忍住輕輕一巴掌打在晏清裸露的胸膛上。晏清停止了掙紮,他身上燒得更厲害了,本來生出一絲清明的腦袋又混亂起來。
不能再放任他這樣下去了,他必須得把藥吃進去。
燕晚霁歎了口氣,兩人這般大動作池塘早就波光粼粼泛着一圈一圈波紋,擾亂了一湖寂靜的水。
她好不容易抽出一隻手準備把藥喂進去,哪知到了唇邊,他嗆着淚花遲遲不肯張嘴,避開燕晚霁的手,身子卻又誠實地蹭着她。
晏清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又退縮着不敢沾染燕晚霁。他終是忍不住可憐地輕聲喘息,又被自己羞恥的聲音激得咬爛了自己的下唇,蕩出些血來,染得一臉豔色。
燕晚霁皺着眉伸手想要拯救他可憐的下嘴唇,晏清卻倔強地不肯松口。
忽地石林傳來些嬌笑聲,是些還沒走盡的小姐帶着些仆從。晏清的身子猛地僵住,但還是沒放過自己的唇,不敢叫那不堪的聲音露出來。若是被人發現,大将該怎麼辦?他的身子越燒越厲害,熱氣沖得大腦愈來愈不清醒,他的眼控制不住向頂上翻去。
不能再由着他了。
“小公子,不會被人發現的,把嘴巴張開。”平靜的聲音意蘊着暗流,她的大拇指撫過晏清的下唇,趁着他有些松動,探進口中,解救了可憐的下瓣。
幾乎是同時的,晏清壓抑的哼聲控制不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