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地胡扯一通,先前被她反複咀嚼的詞語也被她抛在腦後,專注地看着眼前的狗血劇情。
溫熱的吐息卻突然灌入耳中,細小的電流瞬間竄動。
“那你要不要也來試試蹂躏我?”
許昙難以置信地轉頭。
“你也想被打耳光?!”
江祈若有似無的嘴角拉下,面無表情地把許昙的頭又扭了回去。
許昙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他一些難以啟齒的癖好,不敢說話,故作鎮定地看着電視,隻是一集結束之後,她發現身旁的人好像很久都沒有動靜了。
側身看了一眼,發現手搭在她身後沙發靠背上的人,仰着頭睡着了。
阖上的眼眸斂下平日的銳利鋒芒,也削弱了幾分面上的淩厲之色。
他今天确實很累了。
昨晚沒睡好,白天陪着她搬新工作室,晚上還做着飯。
許昙輕輕晃了晃江祈。
“你要不先去洗澡睡覺吧。”
江祈迷迷糊糊睜開眼,揉了揉眉心,點點頭,起身往卧室裡走。
卧室裡的水聲傳來,許昙想了想,覺得她睡太晚會吵到他,便拿上睡衣去了另一間浴室,再出來時,卧室裡的床頭燈亮着,床頭燈下的人卻是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許昙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慢慢掀開被子鑽進去,正想關上床頭燈時,猶豫了一會兒,偏頭看向熟睡的人。
昏黃的燈光落在緊抿的唇上,如沾上蜜色一般,有些誘人。
很多事情一旦開了頭,好像也沒那麼難了。
她俯下身,很輕地碰了一下。
起身時,原本閉上的眼睛卻倏然睜開,眼底沉着暗色,好似擒獲獵物的猛獸。
“你在做什麼?”
許昙僵着身子,腦袋像被人敲了一下。
“晚安吻……”她嚅嗫道。
“這是今天的晚安吻……”
江祈扯着笑,挑眉看她,聲音裡還帶着些慵懶的睡意。
“你要是這樣,我可就不困了。”
許昙立馬關了床頭燈,隔絕那道灼熱的視線,義正言辭。
“不,你困的。”
-
第二天吃完早餐,江祈開車将許昙送到園區門口。
門口有不少戴着工牌的人陸陸續續走進,他們戴着的工牌一模一樣,但是有的人穿得西裝革履,有的人穿得休閑,而且穿得休閑的人還占大多數。
許昙打量好了幾眼,心不在焉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胡亂摸索着安全帶鎖扣,發現怎麼也沒摁開,許昙湊過頭看了眼,卻有人比她的速度還要快上一些。
“咔嗒”一聲,安全帶解開。
解開安全帶的人擡頭,很快地在許昙的唇上親了一下。
在許昙倏然睜大的瞳孔裡,他輕飄飄開口。
“剛剛走神是在看什麼?”
“我哪有在看什麼?!”
許昙氣惱地往外望,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後,瞪向一派從容的始作俑者,忽然起了壞心,用力扯過他的衣領,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在他愣怔的神色裡,許昙滿意地下了車。
總是突然就親她什麼的,她也要讓他嘗嘗這種滋味!
看許昙挂上長鍊包走進園區,江祈輕笑着摸了摸自己唇。
還挺有脾氣。
指尖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他忽然想同别人分享下這種喜悅。
踩下油門,江祈打着方向盤往園區的停車場裡開,最後在一部電梯附近的停車位停下。
他下車走進電梯,食指摁上門側的樓層按鈕。
電梯随着屏幕裡的數字不斷攀升,直至在最高一層停下。
一聲聲“Kyle”之後,江祈熟門熟路地走進一間挂着CEO牌子的辦公室裡,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
把頭埋在白紙黑字裡的紀清許擡頭看他。
“呦,稀客啊,是哪門子的風把你吹來公司了?”
江祈慢悠悠地轉着手裡的車鑰匙。
“你真想知道?”
紀清許收回視線。
“我不想。”
“啧,本來我是沒打算說的,既然你想知道……”
“我說我不想。”紀清許再次重申。
說話的人好似沒聽見他的拒絕,自顧自地繼續開口:“……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吧。”
“……”
“老婆非要纏着我送她上班,完了還親我,啧,女人真是麻煩。”
說完,又很苦惱地歎了一聲。
“她上班的地點還就在這個園區,以後想不接送她都難。”
祈言祈語滿級的紀清許将手中的報告翻了一頁。
“哦,你非要纏着送你老婆上班,完了還非要讓人家親你是吧?你别告訴我你還特意把人弄來公司給你折騰。”
那人又跟沒聽見他說話似的另起了一個話題。
“公司在國内的知名度有待提高啊,你這個CEO需要加把勁,拿出你在國外一個人當十個人使的牛勁來。”
紀清許深呼吸,扶了扶眼鏡。
“你要是閑出屁,下午的會議你去開?”
“不說了,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了。”
轉着車鑰匙的手停下,來了還沒多久的人立馬站起身,邁開步子就往門口走。
紀清許忍無可忍:“你能有什麼事啊?”
“啧,你不懂,老婆非要吃我做的飯……”
打開的門關上,那道煩人的聲音消失在門後,卻依然留下了一些訊息。
紀清許朝門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他不懂?
他就是太懂了!
非逼人吃他的黑暗料理是吧?
呵,真是最毒江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