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容清洛一直在找機會把嚴靖誠給的針孔攝像頭安到林裕的公寓門口。
在這個過程中,容清洛意外地在樓道裡發現了整棟樓的電表。
她原本沒太在意,但是腳步挪開前又總覺得應該做些什麼。
于是她拿出手機對着标有林裕公寓門牌号的那個電表拍了一張照片,這才離開。
之後她每次來這棟單元樓,都會專門來給電表拍張照片。
其實,安攝像頭這件事的難點在于林裕公寓的樓道裡本身就有監控,她如果這樣直接在林裕門口搞小動作,很容易被拍下來。
所以她一直在等機會,看能不能把那個監控弄壞。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做又太明顯了,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所以思來想去,容清洛最後隻能把針孔攝像頭放在花盆裡,然後把花盆擺在林裕公寓門口的窗台上。
隻是這樣也有風險,因為不知道花盆什麼時候會被保潔給收走。
可她目前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就這樣一直到八月中旬。
容清洛每天都會檢查攝像頭拍攝的畫面,這間公寓的門從沒有被打開過。
接着,她又将這段時間拍的電表圖片放在一起比對。
電表上的數字一直沒變過。
根據這兩點,基本就已經可以判斷,這間公寓目前确實沒人住。
那麼,她必須想别的方法接近林裕了。
所以容清洛打算找機會把花盆撤走。
由于幹完一整個月才結算發工資,容清洛不想白幹的話就隻能堅持到八月底再辭掉這個快遞兼職。
因此她并沒有那麼着急處理掉花盆。
有一天,容清洛照常在林裕公寓所在的小區裡送快遞。
突然,整個小區陷入一片昏暗。
停電了。
容清洛拿出手機,業主群裡面早已炸開鍋。
在一衆質問的話語的攻勢之下,有知情人士透露,之所以出現目前的狀況,是因為附近有個地方在施工,施工隊不小心把電纜挖斷了,這才導緻這附近好幾個小區都突然停電。
小區裡目前各處都沒有供電,不知何時能搶修成功。
在來電以前,樓道裡的監控應該也處于關閉狀态。
容清洛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
她連忙摸黑來到林裕公寓門口,将花盆裝進帶來的紙箱中。
這時,樓梯口傳來聲響,她來不及躲避,和拿着手電筒的幾個人正好撞上。
原來是物業在逐層排查是否有住戶被困在電梯裡。
他們見容清洛穿着快遞員的衣服,倒也沒有懷疑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有兩個物業工作人員敲開對面住戶的門,詢問是否有人受傷,并發放應急物資。
其中一個物業工作人員見她還站在這兒,奇怪道:“你怎麼不走,杵在這裡幹什麼?”
容清洛指着林裕公寓的門說道:“我給這戶人家送快遞,可是剛剛敲半天門也沒有人開,打電話也沒打通。我想看看你們能把門敲開嗎,也省得我之後還得再跑一趟。這快遞不輕呢。”
對方将手中的本子翻了一頁,指着其中的記錄說道:“這一戶的戶主是林先生,他很久都沒在這邊住了,房屋一直閑置着呢。”
容清洛眼尖,看到戶主那一欄寫着林裕的名字。
這工作人員見她發愣,又笑起來:“你是不是走錯樓層了,剛好趕上停電,天太黑,看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啊?不會吧……”容清洛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低頭就着手電筒的光看向手中紙箱上的快遞單,胡謅道,“嗐,瞅瞅我這眼睛,還真是看錯了,不是這棟樓,是旁邊那棟,還真是多虧你提醒,我這就走了。”
說着她便抱着懷中的紙箱往樓下走。
總算離開那群人的視線,容清洛把紙箱拿下樓,塞進她要送的一堆快遞中間。
想了想,她又從花盆裡取出針孔攝像頭裝進兜裡,然後将花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中。
接着容清洛把快遞專用的三輪車開回快遞站。
換上自己的衣服以後,容清洛趁着夜色回到林裕公寓門前。
物業口中的戶主林先生就是林裕。
既然如此,即便林裕目前不在這邊住,這間公寓也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趁着她這個月還能出入這個小區,還是把攝像頭留在這裡算了,說不定未來會有意外的收獲。
于是,容清洛将這個針孔攝像頭安在了林裕公寓門邊的一個裝飾物上。
除非是行家,否則一般普通人都看不出來。
停電帶來的黑暗與監控的失效為她所做的一切提供了保護色。
做完這一切,林裕這間空公寓所在的這個小區以後就不是她調查的重點了。
容清洛感覺壓力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