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洛:“我隻是覺得,想要成事,需以大局為重。”
嚴靖誠奇怪:“你難道不恨她嗎?當初她害得你那麼慘,毀容,失學……”
“我恨呀,我如何不恨?”容清洛的雙眼裡倒映出遠處的火焰。
她道:“隻是,我雖恨她,卻絕不允許自己因為恨她而做出違背我自己原則的事情。”
“我不希望對她的仇恨影響到我本身的做人準則。”
“任何人事物都不能影響我的人格,包括我自己的情緒。”
“我是要讓她承擔她應受到的懲罰,而不是在她身上發洩我對她的仇恨。這二者有着本質的區别。”
嚴靖誠眯起雙眼:“你覺得我是在洩憤?”
“難道不是嗎?”容清洛直視嚴靖誠的眼睛,堅持地說出自己的意見,“我們應該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她的罪行揭露。”
面對容清洛這張和林洛相似的臉,嚴靖誠到底還是多出幾分耐心。
他點燃一支香煙,望着九川江潋滟的水面,半晌才道:“小打小鬧的事情對林家人無用。”
容清洛:“那殺人案呢?”
嚴靖誠擡頭:“你說什麼?”
容清洛:“我說,林晶她殺過人。”
嚴靖誠掐滅手中的煙,狠狠在踩在腳底,輕擡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容清洛:“我有辦法找到證據,如果最終能證明林晶殺過人,這可不可以當成是拉林家下馬的一顆好棋子?”
“這算不算是一種光明正大的懲罰方式呢?”
嚴靖誠深深地打量着容清洛:“你倒是挺讓我刮目相看。”
“詳細說說吧,林晶還害過誰啊。”
容清洛:“是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名叫葉時冉,她被林晶推下了懸崖。”
“你還記得當年南山森林公園的那場大火嗎?這場大火就是林晶為了掩蓋這一罪行而放的。”
嚴靖誠言簡意赅地指出關鍵點:“證據。”
容清洛:“當時看見這件事的還有林晶的兩個狗腿子,甄安然和寇依甯。她們三個人并不是鐵闆一塊,各有各的小心思,隻要稍加挑撥,利益驅使,她們會願意作證的。”
“并且葉時冉的屍骨還在懸崖之下,隻要能找到屍骨,比對DNA,這就是證據。”
“你可真能藏,現在才告訴我這件事。”嚴靖誠,“按照你說的這些,我會派人去調查,一旦全部核實,會開始采取行動。”
“這期間,可以用我新給你的那部專用手機聯系我。”
容清洛點頭:“知道。”
“你和我們一起走容易惹人懷疑,所以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先開車離開這裡。”嚴靖誠回頭望向遠處仍被人摁着在水中掙紮的林晶,“待會我會讓人把林晶放了的,不會把她弄死。”
“好。”容清洛沒有猶疑,轉身就走。
看來,嚴靖誠雖然寶貝林洛,但是在他心裡,他的終極目标仍然是搞垮林家。
這個是非地,她還是早點脫身為妙。
待容清洛走後,嚴靖誠吩咐手下人把林晶扔在河邊的小路上,然後便帶着所有人撤退。
這天夜裡,林晶拖着受傷的軀體在郊區的小路上走了很久,終于遇到一輛過路的車。
她攔住車,問車主借手機給哥哥林裕打電話。
最後是林裕親自來把林晶接上送去醫院的。
自此,林晶在醫院養傷許久。
通過林晶的叙述,林裕自然以為這起綁架案的起因是他悄悄開發的《證道》遊戲的出事。
因此林裕根本就不敢報警。
畢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從《證道》這款網遊裡摘出來。
隻是,這樣的話,林晶就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林裕對此很是愧疚,比以往更疼愛這個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幾乎是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