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承主動留下來加班。
舒月溪本想拒絕,但想了想死亡截稿日,又乖乖閉上嘴巴。
“我個人認為盡早趕完更好,以防後面發現稿子有問題,我們也有充裕的時間作補救。”秦承手上動作未停,抽空說道。
繪畫這行并非常人想象中那般輕松自在,有時為了趕進度,加班是常有的事。他在這行時間不算短,早就習以為常。
見他如此上道,舒月溪很是欣慰,
白色燈光下,秦承全神貫注工作,大長腿以一種不怎麼舒服的姿勢蜷縮着,落在舒月溪眼中卻顯得格外沉穩可靠。
她再次慶幸自己運氣不錯,找了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助理,要是被好閨蜜知道,一定會誇自己慧眼識珠。
想到今晚吃到的美味飯菜,舒月溪唇角上揚。
如果他能負責自己的三餐就好了。
試着想象兩人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飯的情形,舒月溪甩了甩頭,将這些畫面甩出腦袋。
他不是保姆,做飯不在工作内容中,她不能将他人偶爾的善意當作理所應當。
思及此,她收回視線,繼續專心上色。
兩人加班到半夜才放下筆,拿上各自負責的稿子在客廳沙發上校對。
一開始主要是秦承在講,舒月溪或搖頭或點頭,隻有在必要時才會出聲。但講着講着,他們又把顔料和工具搬了過來,邊講邊動手修改。
雖然合作的時間很短,但他們配合契合,一方稍作提醒,另一方就能馬上抓到關鍵點,舉一反三。
舒月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這張稿子留白的範圍可以大一點,給予人想象空間。”
“這裡有點問題,不過現在手繪改不了,可以等明天掃描後導入電腦用軟件處理下。”
“畫面的顔色對比也可以通過軟件來完成,有些地方的色相可以再改改。”
“特效少加點,這是繪本讀物,太多特效起不到什麼作用,反而會破壞畫面的童趣感。”
……
她像是被激活了靈魂的木偶,改畫的動作利落果斷,渾身散發着自信的笃定。整個人煥發勃勃生機,耀眼奪目,讓秦承看得目不轉睛。
回憶二人初次見面時木讷的形象,秦承感慨,一個人的反差居然可以如此巨大。
“你覺得怎麼樣?”
“嗯?不好意思,你說到哪兒了?”秦承回過神,發現對方正認真看着自己,一副等待回複的模樣,習慣性堆起假笑。
這是他對外界慣常展示的形象,禮貌又疏離。
他本就長得極為英俊,即便是假笑,近距離接觸更能感受顔值帶來的沖擊。
“就、就。”舒月溪磕磕巴巴,心跳也越來越快,撞得胸腔都有些疼,呼吸略顯困難,忍不住伸出右按了按。
糟,好像又發病了!
“你身體不舒服?”秦承問。
舒月溪搖頭,将稿子收起來,匆匆回到卧室。
看着她的匆忙離開的背影,秦承疑惑不解。他看了看時間,發現快要錯過最後一班地鐵,也匆匆告别。
回到自己房間後,舒月溪拿出抽屜裡的藥物服下,緩緩吐出一口氣。
想到這兩天心口時不時有異樣情況,她算了算日期,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去醫院複查。
最近工作實在太忙,以至于她都忘了這件事,打算等交稿後再去醫院。
二人接下來幾天加班加點,總算提前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