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溪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迎着橘色晚霞,像隻掙脫束縛的鳥兒般,奔向對方。
久别重逢,總是格外令人動容。
她抱住好友,啞聲道:“好久不見。”
“從早上開始,我就擔心你個路癡會不會坐過站或迷路,還好平安無事地來了。”徐媛嗓音略顯沙啞,語調卻很輕快。
她頭發整齊地束成高馬尾,坐在輪椅上仰頭看着舒月溪的臉:“你看着又瘦了,不過氣色不錯。”
“你也瘦了很多。”舒月溪看着好友的臉說。
二人是大學室友,徐媛性格堅韌,自小雙腿殘疾,卻從不自怨自艾,反而積極面對生活。畢業後放棄留在大城市發展的機會,回到家鄉,成了一名小學教師。
她的家鄉在偏遠的山區,各方面條件都不發達,回來後,她投身教育,盡心盡力培養每一位學生。現在一個人要帶4個班級,平日裡教學辛苦,但從未在舒月溪面前抱怨過一次,經常與她分享生活中的趣事。
畢竟是隔着網絡交流,總歸有些缺憾,因此這次的碰面對她們而言十分難得。
簡單寒暄後,徐媛向雙方介紹。
站在徐媛身旁的老者正是村長,他态度熱情:“哎呀,你們是小徐的朋友,就是我們村的客人,坐了這麼久的車肯定累了,來來來,先到我家坐坐,喝杯水潤潤喉。”
說完,他伸手就要握住舒月溪的,卻撲了個空。
還未來得及詫異,村長的手被一旁的秦承握住,“您客氣了,叫我小秦即可。”
無形中化解了一場尴尬,舒月溪朝秦承丢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秦承心領神會,拉着村長說話。
二人的互動都被徐媛看在眼裡,表情微妙。
村長的家是兩層平房,收拾得幹淨整潔。村長愛人十分和善能幹,早就備好了飯菜。雖是簡單的家常小炒,但味道清爽可口,很是美味。
席間,得知舒月溪這次來村裡目的是為作品取材,并極有可能出版後,村長當即熱烈介紹起自己的家鄉來。
“俺們這裡别的沒有,但是環境優美,綠樹成蔭。當地的特産也很不錯,你們一定得嘗嘗。如果覺得好吃,可以的話,幫忙宣傳宣傳哈,不方便也沒事。”村長打開話匣子,繼續介紹:“我們這裡還有一株長勢極好的櫻花樹,就在徐老師家的院子裡。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明天你們可以去看看。”
他私心希望舒月溪的作品能大賣,并能幫着宣傳一下村子,為當地百姓帶來更多的發展機會。
舒月溪不擅長與人交流,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村長以為她不願意,表情頓時有些讪讪。
秦承聞弦歌而知雅意,接過話頭:“看來我們這次來對地方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忙宣傳。”
村長頓時喜笑顔開,兩人相談甚歡。
舒月溪和徐媛早已吃飽,坐在院子裡吹風。
“你和是他怎麼認識的?”徐媛主動問。
從剛才她就發現秦承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好友,還幾次幫忙解圍,顯然超出了普通朋友的關心。
舒月溪簡單說了下兩人相識的經過。
當聽到她因口誤而讓秦承誤會時,徐媛噗嗤笑出聲,“能讓對男人視若洪水猛獸的你主動邀請,看來他不僅能力優秀,人品也十分出衆。”
“嗯,他很好。”舒月溪點頭。
“被村長拉着聊了兩小時還能面帶笑容,可見是個好脾氣的,不知他現在有女朋友嗎?”徐媛越看越覺得秦承很可靠,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信息。
但她并不是為自己問的,而是想要為好友牽橋搭線。
而舒月溪卻并不知她的心思,搖頭:“不清楚,我沒問過。”
“你不好奇?”
“為什麼要好奇?”
徐媛:……
差點忘了,好友在感情方面向來是塊榆木疙瘩,加之還有恐男症,面對異性時防備心極重。
而造成這些的根源,皆是因為她的原生家庭。
思及此,想到這兒,徐媛小聲問:“你和家裡還是沒聯系?”
舒月溪沉默半晌,點頭。
見她神情落寞,徐媛換了個話題:“你的病現在恢複得怎麼樣?還會覺得心口痛嗎?”
舒月溪正欲回答,便聽見身後有人問:“誰病了?”
原來是秦承吃完飯出來她們。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你們趕了一天路,早點休息吧。我跟村長商量過了,接下來這幾天,你們暫住這裡。”涉及到好友的隐私,徐媛并未多言。
秦承也識趣地沒有追問,“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