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也會過來這種地方玩玩。”
話音未落,坐在對面的男人兀自開口打斷:“她平常不愛去。”
賀開澤:?
“你怎麼知道的?”
“……”
男人的眼神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挪開視線,“高中知道的。”
“哦對,你們兩個還當過同桌,我老是忘了。”賀開澤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感覺哪個地方有些不對,但高中時的兩個同桌也在相似圈内,會聊到的話題也不奇怪。
隻是不知道,怎麼快十年前的事喻左傅還能記得這麼清楚?
“嗯?旁邊和她說話的那個男人是誰?”
賀開澤微微探頭往下,一樓大廳裡的角落飲食區裡雙雙站着,距離似乎已經超過陌生人範疇的一男一女,從二樓往下聽不見他們說話,隻能看見兩人對話了一會兒,分别颔首道别後轉身離開。
隻見男人剛離開不久,深綠色長裙的女人瞬間被旁邊的好友攔住,從眼神來看,仿佛方才走過的男人和她之間曾流轉過不同意味的氣氛。
“那個是屈文光吧?以前在好幾個宴會裡都見過。”
“不熟。”
沙發上的男人仰頭,将手裡香醇綿長的酒一飲而盡,香味裡的半分苦澀幾乎将他的聲音裹挾起來,以至沉默無聲,人工調試的半昏暗燈光下,喻左傅臉上的燈光明滅搖晃,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是能從這些許光亮當中窺探到男人的心情并不愉快。
賀開澤興緻寥寥地坐回來,讓服務員調了一套完整的調酒工具過來,幹脆在貴賓室裡自己調酒玩,眼神困頓地往玻璃杯中扔進兩顆冰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也沒什麼新鮮的玩意兒啊,你專門喊我過來這局幹什麼?”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别說是喻家了,這種熟人和需要應酬的合作夥伴都不多的局連他都不會參加。
結果喻左傅來了之後也沒有動作,隻是一直在貴賓廳裡挑了這家包間坐着喝酒,但坐着坐着,賀開澤感覺到對面人的氣壓越來越低沉。
又有誰惹到這位爺了?
賀開澤搖搖頭,眼神定格在從他們方向看去唯一能目睹到的飲食區,聯想到當初認識那位時家大小姐的學校裡聽到過的傳聞。
“我記得時暖夏當時和屈文光是發小吧?高中的時候圈内很多小孩都說他們兩人從幼兒園開始就是青梅竹馬,很小的時候時暖夏就是那個屈家獨子的‘小跟班’來着。”
“是啊。”
喻左傅低着頭,略帶苦澀地笑了一聲。
連他都聽說過的事情,像是在心裡那抹小心翼翼珍惜裡的那塊寶藏,隻是那個寶藏不屬于他。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想起那本鮮紅色的小本本。
至少現在,他把寶藏拿到手了,即使手段并不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