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的這番動作,她也不敢亂動了,也不敢随便擡頭去滿足自己看一眼喻左傅睡顔的好奇心。
怕吵醒他,之前照顧她一定非常麻煩,如果還不能讓人好好休息那就更加罪過了。
于是,時暖夏也幹脆閉上眼睛再休息一會兒,等再次睜開眼睛小憩了約莫半小時,見身邊的男人還沒有睡醒,她隻好提取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控制住聲音落到最小,一點點地把自己從喻左傅懷裡逐漸抽身,想去洗手間洗漱。
“……醒了?”
頭頂上的聲音一下子将時暖夏的動作吓得不敢再動。
喻左傅在此時緩緩睜開眼睛,雙眸中看見的迷離恍若還沒有睡醒一般,男人睡眼惺忪中條件反射地伸手摸向時暖夏的額頭。
額頭上的退燒貼早就在淩晨睡夢時亂動飛到床上不知何處了。
“……沒有再燒。”
男人長歎一聲,松了口氣,時暖夏聽見他嘴邊低喃了一句“太好了”,摟過女人的肩膀在她額頭上輕車熟路地親吻了一下将人松開,動作熟練得像是已經結婚十年卻還像保持初戀的老夫老妻,放她去浴室洗漱。
時暖夏直接愣在原地片刻,暈暈乎乎地走進洗手間。
門剛被小心關上,男人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
喻左傅側着躺在床上,忽然翻身平卧,伸出手臂遮住了能流出情緒的一雙眼睛。
原本看起來的朦胧和迷離在一瞬間變得消失殆盡。
時暖夏從洗手間裡離開的時候,喻左傅早就從套房的另外一個小浴室洗漱好,卧室裡的床鋪已經被人整理幹淨,垃圾桶放着昨天晚上貼在她額頭上的退燒貼。她尋着身影到外面找尋,看見男人的身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主卧和客廳的地闆不太一樣,卧室裡全房鋪着柔軟的地毯,走到客廳時卻是冰涼的地闆,激得時暖夏腳趾蜷縮,擡了擡腿,“啪嗒”兩聲踩在地闆上,引起了沙發上男人的注意。
喻左傅突然站起身,毫不猶豫地把人抱到沙發上。
“剛退燒,身上免疫力還不高,怎麼能赤腳就踩在地闆上?”
喻左傅皺了皺眉,差點想訓那塊地闆,可剩下的套房屋内總會24小時開着空調,制冷的空氣下地闆想熱也尋不着法子,隻能就此做法。
剛想要道歉,下一秒,時暖夏卻直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非常自然就将她的腳裹在懷裡的喻左傅。
她敏感得直接就想縮回來:“我不知道客廳沒有地毯……”
“先暖暖,”喻左傅沒有多說,隻拿旁邊的兩塊熱毛巾分别給她的腳和自己的手擦了擦,白皙的腿和已經穿戴整齊的深灰色西裝襯衣套裝,反差得讓人容易遐想。
茶幾上已經放了清淡的粥,有蔬菜有清淡一些的肉類,卻隻有一股開胃的清香,不會顯得有哪方喧賓奪主。時暖夏恢複了一晚上之後早就已經餓了,食量比昨天大了不少,捧着碗喝粥的餘光看見對面的沙發上放着一大堆打印的文件。
還有好幾份厚厚的已經裝訂好,可能是要和商業夥伴聊生意的合同,時暖夏将目光收回來,此時倒是有些覺得内疚了。
喻左傅是真的看起來很忙,連團建的日子都是隻有員工在玩他在工作,她卻拖了這麼大的後腿……
真是不管在醫院還是在别的地方,她都很容易給别人添麻煩。
“在看那些?”
時暖夏猛地搖搖頭,喻左傅卻忽然開口說道:“那是我們的協議。”
“……嗯?”
完全沒反應過來。
時暖夏的表情甚至還有一些迷茫。
“還記得領證之前,我們說過的那個财産協議書嗎?”
喻左傅給她遞了一張手帕,“現在已經改成了夫妻婚内财産約定書,我已經簽好了字,吃完早餐後你可以看看。”
時暖夏一愣,想起那個時候喻左傅明顯吃虧的“條例”,趕緊起身拿過合同來看。
條例基本和之前沒什麼差别,甚至還多加了一條在婚内轉移某小區裡的一棟别墅,時暖夏仔細一看,竟然是時家住的那個小區。
喻左傅也在那個小區裡買了房子嗎?
“這些條例……”
“之前就說過了,給太太的一些保障。”
時暖夏歎了口氣,之前她就找律師看過了,無一例外說都是。
“這種人傻錢多的大餡餅不多了,趕緊簽省得對面哪天腦子一抽,清醒了會反悔。”
她絲毫不懷疑喻左傅會在這個合同上玩什麼文字遊戲。
隻是……那個所謂的白月光真的沒關系嗎?還是喻左傅有額外預備了其他的東西?
協議是遲早躲不過的,時暖夏也幹脆簽了了事。
遊輪隻包了兩天一夜,今天下午五點便會靠岸下船。
喻左傅也不需要在遊輪上露面,隻負責開幕和最後離開前的結束陳詞,其餘時間都在套房裡處理工作。
時暖夏身體不舒服也在套房裡休息,狠狠地睡了一頓充足的覺,兩人一整天都沒有出去,直到晚上等喻左傅出面落幕,兩人跟着下船回家。
過來接人的司機也懵了,怎麼夫人和先生兩人都說要出門,結果去一樣的地方?
什麼奇怪的夫妻情趣,他沒懂。
第三天時,時暖夏的身體已經全然大好,隻剩下後續的咳嗽和喉嚨疼痛,繼續回到工作崗位上,臨下班前還讓李莊玉給她開了兩天藥回家。
接着便給宋楚琪打電話。
電話剛過去,似早有預料,宋楚琪剛接起來就開口。
“嗯哼,解釋的時間到了!”
“你之前說喻左傅是你老公,原來是真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