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夏還沒有睡着,這是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旁邊男人的聲音,還下意識地覺得是不是進了夢境。
“……嗯?”
喻左傅往她的方向貼了貼。
“有一場飯局,是邀請我的一位長輩,”男人的聲音放得很輕,仿佛在害怕時暖夏會開口拒絕,“我想帶你……”
“可以啊,什麼時候?”
喻左傅立刻開口:“按太太的假日來。”
時暖夏一下子就懵了,既然需要她出席,應該就是那種聯姻夫妻演戲出席的宴會或者飯局吧,這樣的場合怎麼還能按她的行程來算呢?
“隻是和一個長輩吃頓便飯。”
似乎是猜到了時暖夏内心的想法,喻左傅忽然想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補充:“長輩之前很關心我們的相處。”
關心他們的相處?
“你的家人……都已經知道我了嗎?”
喻左傅低頭看了看,眼底的疑惑轉瞬即逝,視線立馬從時暖夏身上轉移到天花闆,像是不經意之間開口說了句:“領證的第一天就已經告訴了父母和平日往來最多的親戚。”
隻是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和喻家二公子閃婚的對象身上具體信息,喻左傅早就猜到他們會想盡辦法來查,所以在他們結婚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想辦法擋住。
他看得出來,時暖夏對于公開他們兩人的婚姻上的内心有些矛盾,他既能看見時暖夏毫不猶豫地和其他人談起他作為“丈夫”的身份,又偏偏在面對時家甚至還有喻家時充滿了委婉的拒絕。
他不希望強迫她。
他能等。
時暖夏驚訝地張了張嘴,她能猜到喻左傅會和家人告知結婚的事情,畢竟他結婚的本意就是想讓自己的家人更加安心,但沒想到竟然在當初領證的第一天就已經說了。
“好啊。”
安靜的主卧室裡,女人清脆又利落的答應,回蕩在黑暗的空間裡,像是在天花闆上陣陣回蕩。
“那就去吧,”時暖夏的聲音柔和地響起,“那肯定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長輩吧?我一定會去的。”
“我到時候就好好表達,争取讓那位長輩安心,不耽擱你。”
時間緩緩地停了停,被子裡的聲音動了一下,喻左傅伸手摟住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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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要論工作強度,急診科幾乎碾壓性勝利,但論假期那還是和其他科對比相對會寬松一些。時暖夏上完第二天的班,第三天就能休假,最後一天又剛好輪到夜班,上了夜班之後次日早上下班就能休息一整天。
在這一天的第二天才算正式的休息日。
喻左傅便把吃飯的時間定在了休息日那天的晚上,保證時暖夏在之前能有充分的休息。
但此時的喻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喻左傅首先還要再應付一個人。
“我說,你這段時間完全都不來參加酒局了,怎麼回事啊?”
喻左傅頭都沒擡,又看完了手上的兩張報表,在郵件上确認下午會議的時間,旁邊的賀開澤氣得牙癢癢。
他停了一會兒,突然聽見低着頭的喻左傅說了一句:“在家裡陪太太。”
“……?”
賀開澤氣笑了,“怎麼了,不就是相親的聯姻嗎?”
“我沒說過是聯姻,”喻左傅冰冷地掃了他一眼,“我隻說過是相親的。”
賀開澤一聳肩,這麼快結婚,不是聯姻誰信啊?反正他不信。
片刻,像是腦海中閃過了什麼,喻左傅坐在電腦面前思考了一會兒,擡頭看向賀開澤。
“……如果招待妻子的朋友來家裡吃飯,我需要準備什麼?”
“啊?”
賀開澤直接懵了,“什麼情況,你老婆要帶人去你家?”
這是什麼奇聞,喻左傅的别墅裡現在多了個老婆就已經夠神奇了,現在還要招待老婆的朋友?!當初他們這幾個損友都是認識了好幾年才進過喻左傅的公寓裡幾次!
雖然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無趣單身王老五豪宅公寓。
須臾,喻左傅猛地一起身,拿過旁邊的手機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面前,直把賀開澤吓了一跳:“你幹嘛?”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我去訂幾家廚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