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問題,帶着嫂子來玩呗!”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非常嘈雜,看起來應該是在比較熱鬧的場景。
連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響也是敞開嗓子扯着說的,幾乎破開了手機的收音穿透進埋在男人懷裡的時暖夏耳邊。
“這麼久了,真不讓兄弟們見見嫂子?”
時暖夏沒說話,聽見背後的男人似乎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看見男人從她面前換了一隻手到另外一邊。
“不去,今晚陪老婆休息。”
“……啊?你小子……!”
話音未落,喻左傅一句“你們今晚好好玩,這次算我的,下次有時間我再來聚”便挂了電話,手機被人随意地放在茶幾上,黑色的屏幕上偶爾出現了幾次閃爍,時暖夏從中猜測應該是給他打電話的朋友。
她從喻左傅身邊離開:“我在家休息就好,你去朋友那邊吧?”
萬一是要應酬什麼場合,錯過了那就不好了。
喻左傅的工作她并不算了解,隻知道喻氏應該除了進軍醫療行業以外還有其他不同行業的業務。
很明顯工作的事情要更加重要。
喻左傅沒有說話。
茶幾上的紫砂壺騰升起缭繞的茶煙,洇染上客廳裡的霧氣,将眼前電視機裡的狗血電視劇都蓋上一層輕薄的霧紗。
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
“太太不想知道他們讓我去哪兒?”
時暖夏眼神無奈:“我們婚前就說過的,不幹涉對方生活。”
“……”
喻左傅靠着沙發,随意的頭毛略帶懶散地半遮擋住他的一部分眼神,但在聽到時暖夏“不幹涉”的話之後眸光漸深,如同一頭被自己尾巴煩到的貓,連歎息的一句輕聲都仿佛變成了大貓咪焦躁的低震呼噜聲。
幾近傍晚,粉嫩色的紫紅鋪了大半藍天,别墅大客廳外的落地窗上投來帶着光線的束線照射在地面上,是時暖夏最喜歡的一種光亮,連光束裡明明是代表着灰塵與細菌的細小光點,她都能将此忽略。
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還在播放着。
兩人都隻是找些東西打發時間,看劇情有一搭沒一搭,此時正好播放到霸道總裁男主角和女主角因為男主吃醋的事情吵架。
他們在正常說話的時候,電視音響裡的聲音傳來男主角一句控訴。
“你都不對我生氣,也不管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你為什麼都不給我電話查崗!卻給那個男的打電話!”
時暖夏聽着現在的劇情,總感覺這些對話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用在意他們。”
喻左傅此時穿着一身居家服帶着工作用的金絲眼鏡。
聽他說這副眼鏡主要還有保護的作用,有時候看電子産品和看書都會用它,寬松又和平常截然不同的休閑裝,讓男人看起來帶着一股居家的人夫感。
溫和又充滿了男性的魅力所在。
時暖夏想離開他的時候又被人攬了回來,男人在身後伸出手臂靠在沙發上,讓她落在手臂處。
“是私人聚會罷了,不是什麼生意場合,”喻左傅雙眸都沒有離開電視劇,仿佛此時在陪她幹這點無關緊要的小事,對他來說更有意義。
背後時暖夏的頭發被纏繞在男人的手心裡,修長的食指輕柔卷起又揉開,又轉動。
怎麼都碰不膩似的。
喻左傅平靜地說了一句:“電話裡頭的幾個都是我私下的朋友,平日會不時聚一聚,他們愛組局,但對我來說就算全部缺席,也不算什麼。”
“在這裡陪陪太太,不好嗎?”
須臾,喻左傅莫名其妙地又加上了一句:“組局的幾個都是男的,居上他們有人會組女伴——”
“我從來不組。”
時暖夏一愣,對喻左傅突如其來的坦白有些疑惑:“你就算在結婚前有女伴也很正常……”
“沒有。”
話音未落,喻左傅無端插進了話頭,放在背後的雙手上前用了一些力度,簡單摁在時暖夏的肩膀上:“太太,希望你能了解,領證之前你先生是非常幹淨的。”
“——當然,相信之前的‘某些時候’,太太已經對此了如指掌了不是嗎?”
時暖夏噎住,猛地轉身直勾勾看着電視劇。
電視劇裡的男女主角已經和好如初了。
此時總裁男主角正在和自己的愛人撒嬌。
“寶寶,你一定會相信我由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的,是嗎?”
“我再也不會吃醋了你能不能再哄哄我,你再看看我,那個人一點也不好,隻有我一開始就隻有你一個人的。”
時暖夏:“……”
喻左傅一挑眉,沒說話。
她總感覺電視劇的劇情聽得更加奇怪了,搖搖頭,把神奇的雜念都抛棄開來,喻左傅的屏幕還在此起彼伏地閃爍。
而喻左傅本人也完全沒在乎。
反而是時暖夏的目光止不住地被帶了過去,再看了幾次,沒忍住探了一口氣,指向茶幾上再次亮起屏幕的未讀微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