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夏左右看了一眼周圍,妝造團隊似乎就是喻左傅平日裡長期合作的,和喻左傅的關系也似乎會比其他地方顯得更輕松一些。
在聽到常年金主幾乎小心翼翼地問老婆能不能别讓團隊幫忙量尺寸,讓喻總親自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時暖夏礙于周圍還有人在,答應了。
生怕喻左傅是這個時候來做“夫妻恩愛”作秀。
男人的氣息離得很近,和平日裡接觸過的很多次不同,兩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規規矩矩,隻是時暖夏因為要量尺寸,将外套取了下來,薄薄的外穿長袖貼在身上。
喻左傅的手從背後繞到前面,熟悉的香水味強勢地擠了進來。
時暖夏下意識一顫。
她低頭看見兩人差點就要貼在一起,卻還是隔了幾厘米遠的手,上面被一條薄薄的卷尺圈起來,時暖夏感覺自己被圈在人的懷裡。
低頭的眼睫毛一抖。
時暖夏忽然在沒有人聽見的地方,小聲和背後的喻左傅說了一聲。
“……剛剛的事情,其實不對。”
毛茸茸的頭頂在男人的下巴,喻左傅極力控制自己不去揉兩把的沖動。
頭朝背後轉了一點,時暖夏聲音有些結巴:“來你的公司……其實是想過來陪陪你。”
男人圈在前面量身體圍度的手猛然一頓。
時暖夏無法看見背後人的表情,隻能聽見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問話:“那以後還能來嗎?”
“……在符合你們公司規定的話,應該可以……吧?”
喻左傅在背後歎了一口氣。
這下不僅是想揉兩把,都想回家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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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收到喻家請柬的時候,幾乎都驚訝了。
喻家比起說是首城的富人圈之一,不如說可以完全被稱為“世家”。
他們家雖然也會參加門當戶對的應酬,但自身設宴的情況卻并不多見,如今一下子大設宴席竟是為了喻家二公子的新婚。
聽說女方是時家的大千金,之前很多人都沒聽說過,倒是紛紛好奇起這名之前從未露面的喻家兒媳。
雖說喻家設宴,卻也不好說是為了二公子,還是為了給這名兒媳,更别說在這場宴會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喻家二公子閃婚後的對象是誰。
連閃婚之後的信息也是從喻氏集團的員工收到各種獎金紅包當中才知曉,之後關于女方的消息藏得嚴嚴實實。
因此這次的宴會上,除了正常應酬以外,不少人都還抱着看熱鬧吃瓜的心情過來參加。
主要想吃這對夫妻的瓜。
“夫人您試試這個?是坡跟的,穿起來會舒服一些。”
時暖夏悶悶地應了一聲,穿上去試試,上前走了兩步,确實感覺好了很多,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卻還是忍不住瞪了一眼旁邊試圖想來扶妻子卻悻悻摸了摸鼻子,眼底閃過歉意想湊上前來的男人。
從昨天晚上之後開始回到房間。
沙發、浴室、地毯……如果不是因為時暖夏極力反對,落地窗的窗邊可能都要過上兩回。
直到終于能從無數個“最後一次”的魔咒被解放出來,天邊早已多了一抹晨曦的光亮,時暖夏迷迷糊糊中睡着。
也不知道喻左傅昨天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之前的夫妻生活太少了?
也不像啊……之前的次數甚至對時暖夏來說,感覺都算很頻繁了。
她甚至還因為這個事情去問了婦科的老師,結果卻隻能得到婦科老師意味深長的一個打量目光:“感情好是不錯,但年輕人最好還是要節制一下……”
“……”
到了晚上準備做造型的時候,時暖夏就發現了——她腿軟了。
真的軟了一整天,原本晚禮裙搭配的鞋子是很細的高跟鞋,時暖夏穿了沒幾分鐘就差點從平地摔倒。
從另一個房間走過來剛好見到時暖夏被人扶起來左右搖晃的喻左傅當機立斷要求換了鞋子,最後在時暖夏的嘗試下把喻左傅想換的平底鞋換成了舒服一點的坡跟鞋。
反而喻左傅有點賭氣,時暖夏搖搖頭,總覺得原本就不容易看得清自己這個高中同學,如今領了個證,倒是感覺更看不明白了。
盡管如此,兩人走出這個房間的那一刻,時暖夏的肩膀就被人輕輕摟住。
宴會上的每一個人,都親眼看着喻家二公子小心翼翼地護着一個女人從樓梯上步步走下,騰出一隻手從身後輕輕提起拖地的裙子。
直到兩人下了樓梯,才挽着喻左傅的手上前。
在大廳中央。
時顔宛冷着臉扭開頭,被唐倩從旁邊輕聲呵斥了一句。
“這是你姐姐今天為主角的宴會,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做出一個态度來。”
“……我就是看不慣……!”
“那也憋着!”
唐倩差點背過氣去,甚至恨鐵不成鋼地抓住女兒:“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這是喻家,你好好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對方這才不情不願地打算配合,旁邊的時雲章看了一會兒台上壁人似的的“姐姐”和“姐夫”,臉上的笑容倒是看着比時顔宛還要真心幾分。
“大姐嫁得好啊,以後我們時氏有什麼事情不就能讓喻家幫忙了嗎?”
時景科已經開始逐漸放手讓時雲章接觸一些簡單的内部決策了,隻是時顔宛此時還不知道,弟弟從來不和她說起公司相關的事情。
當然,時顔宛也自認自己從來不在乎,她才不要像台上這個時暖夏一樣,苦哈哈地去上班工作。
她這輩子要做的,就是嫁去一個好地方,以後開開心心成為圈内那些每天隻需要玩樂快活的富家太太就足夠了。
但說起這個,最近家裡對卓家的态度讓她時常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