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不太能聽得對方說話。
時暖夏耳朵紅透了,閉着眼睛有點想逃避現實,騰出一隻手來去推他,另一隻手撈過被子罩住整張臉。
悶聲道:“你先去洗漱。”
喻左傅想了一會兒,覺得她是不好意思了,上前擱這被子拍了拍。
“不覺得空氣太悶嗎?”
“别悶太久了——老宅的員工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時暖夏感覺被子裡有人鑽了進來,毛茸茸的一個頭就出現在她鎖骨面前了。
“我們看着夫妻生活甜蜜,老宅隻會覺得我們新婚燕爾感情和睦。”
喻左傅隻覺得她不太适應在老宅裡親昵,但也許她不知情。
喻左傅在第一次接時暖夏過來老宅裡吃飯的時候,早就已經想這麼做了。
不僅僅是别墅。
還有從小都隻屬于他一個人的空間,沒有人能輕易走進來的空間。
僅僅是聯想到這樣的地方,曾經四處都沾染過他們兩人親密的味道,隻會讓喻左傅的臉上有更加愉悅的笑容。
恨不得更多些、更熱烈些、更濃厚些。
時暖夏有氣無力:“昨晚你什麼時候備的套?”
“那個啊……”喻左傅已經從被子裡出來了,時暖夏這時候才發現他們兩人竟然都沒有穿衣服!
都隻是穿着薄薄的一層貼身衣物,男人精壯的上身明晃晃地投入到她的眼睛裡,實在是吸引得還有點讓人離不開眼睛。
喻左傅回頭掃了她一眼,溫和地笑了笑。
“可能還不止這一間。”
時暖夏:……
當然,這個時候的時暖夏甚至不知道,喻左傅名下所有房産都已經備好了兩人随時去任何一個家裡過夜的準備。
這也是後話了。
趁着男人去洗漱的時間裡,時暖夏正好坐起來把旁邊的衣服套上去,草草去另一個洗浴間裡簡單梳洗了一下。
有時候她過得比喻左傅還粗糙,經常她出來了,喻左傅都還沒整理好自己,于是她幹脆在喻左傅的房間裡走了走參觀,環顧了一圈四周。
有些好奇。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男生”的房間。
從房間的配置來看,喻左傅可能讀大學、或者出國後就基本不常在老宅中過夜了。
之前還聽過明紀說起喻左傅在喻氏集團工作的時候經常直接包公司附近的酒店總裁套房或者就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簡單過夜。
房間裡擺放的東西,最後一次能看到的還是大一參加比賽的獎杯與獎牌,之後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即使到了這樣私密的空間中,喻左傅給人的感覺好像也和現在沒有太大區别。
性冷淡的裝修,收藏起來的玩具不是很多,但能看到一些複雜模型的收藏品,愛好看起來也很“高智商”。
之後大部分都是讀書時候的獎杯獎牌之類,甚至時暖夏還能在男人的房間裡看到一些少見的東西——書。
金融相關的書籍很正常,但書櫃上甚至還有一部分空間專門擺放了大量醫療的書籍,還有一些堆疊起來的A4紙。
出于喻左傅的家,時暖夏沒敢直接上手去取那些紙張,卻能從其中他一部分露出來的地方看到“CVID”類似的字樣。
是喻大哥的免疫缺陷病論文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
有些紙張都開始泛黃,而喻左傅至少到大一都還在這個家中度過……
但也還沒出社會呢。
時暖夏抿了抿唇,忽然感覺内心有些悶。
陌生的感覺,卻好像有點熟悉,似乎之前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感受。
在她……有些覺得心疼喻左傅的時候。
病人家屬。
四個字帶來的,到底有多少東西呢?
“在看什麼?”
背後有一道力度壓了上來,喻左傅下巴擱在時暖夏的頭頂上,從後面環住她。
随着女人看過去的眼神掃向時暖夏的方向,停在那堆紙張和書籍的面前頓了頓。
喻左傅伸手擋住了上面的字。
“沒什麼好看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書籍。”
時暖夏沉默了一會兒。
“抱歉,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這話一出,兩人都很清楚這是在說什麼。
喻左傅動作頓住。
半晌,他問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