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
唐樂與舔了舔幹澀的唇,好半響才溫吞地道:“我腿軟......”
“......”
男人失笑,“這麼怕啊。那怎麼辦?難不成還要我抱你?”
“不用。”唐樂與悶生生地拒絕了他,說不用,但她坐在原地卻沒有動。
唐樂與有些欲哭無淚,最終主動服了軟。“你拉我一把......”
她是真的被吓的沒了力氣,而不是在矯情。
小姑娘剛哭過,眼睛還腫着,瞧着是真的可憐。他沒說話,但還是伸了手去扶她。
手臂被他扶住,唐樂與掙紮地站了起來,因為站不穩,她反射性地伸手抓他。毫無阻礙的,掌心直接貼上了男人手臂上的肌膚。
唐樂與像是抓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一樣立刻松開。
而他完全沒注意到的模樣,一聲不吭地轉身拉開了房門。
“其實,我有點夜盲。”她十分沮喪又小聲地開了口,然後連忙跟上。
她是想讓他可不可以走慢一點。
沒想到前面的人卻回了頭,她差點撞上。
“要拉着嗎?”
唐樂與往陰風陣陣的走廊瞧了眼。她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
她默了默地點了頭,手被他帶着貼在了柔軟的衣料上。
他聲音含着笑,“自己跟緊了,丢了可就不管你了。”
“......”
指尖收攏,抓住的仿佛是安全感。
這人,好像并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壞.....
頭一回,唐樂與對一個人産生了好奇的欲望。她有點别扭又特别想知道。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漫不經心地舉着手裡的手電筒,步履放地很慢,像是特意照顧她。
“池也。”
“哦。”她應了聲,捏了捏手裡的衣擺,有點糾結地思考,最後還是朝着他的方向開了口。
“我叫唐樂與。”
他低低淡淡地“嗯”了一下,聲音并不高。
唐樂與:“我們是去找我的朋友嗎?”
“你說的是前面先走的兩個,還是後面如膠似漆的.....”池也輕笑,“.....情侶?”
他說的情侶應該是宋峙和杜悠悠,唐樂與沒打算解釋。
“我前面先走的那兩個朋友他們是到哪裡去了?”
身體被他拉過去了一點,距離變的很近,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似有似無的氣味。
看着她避開地上的東西後,池野索性直接和她換了位置,突然就很好說話地問她。
“他們被引到其他房間去了,你确定要我直接放他們出來?”
唐樂與猶豫了,她是不想繼續了,但是小恩他們應該還是想玩?
“那可以和他們說一聲我退出了,他們繼續嗎?”
“行。”
他帶着她七拐八拐,光也重新亮起。
然後,唐樂與就隐約地聽到了杜悠悠他們的聲音。除了她,剩下的四個人已經聚齊。
“我們現在怎麼辦,完全不知道樂與去哪了?”
“要不我們回去看看?”
“剛剛我和小恩是被分别引到了不同的房間,樂與應該也是。”
宋峙歎了一口氣,“我剛剛應該跟着她的,怪我。”
“宋峙,不怪你的。”杜悠悠委屈的自責。“是我讓她一個人去找小恩的,該怪我。”
突然幾人聽到了很輕了一聲嗤笑。
接着剛剛杜悠悠的話,就顯得很是不合時宜。
幾人順着聲音這才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也看到了剛剛輕笑的池也。
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大家都忍不住地打量。
特别是杜悠悠,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杜悠悠忍不住地詢問,“樂與,他是誰呀?”
“老闆。”唐樂與特别的言簡意赅地。
她人回來了,杜悠悠第一時間不是問她怎麼樣了,而是關心池也是誰。
“樂與,你沒事吧?沒遇到什麼吧?”
宋峙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唐樂與,最後視線落在了她抓着池野衣擺的那隻手上。
然後伸了手去拉她,“你沒事就好。”
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一步避開了宋峙的手。“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杜悠悠話裡有話,“所以樂與,你是被困住出不來,所以求救了嗎?”
想起了剛剛的糗事,唐樂與有些窘迫。
她總不能說自己被吓哭了吧。
“差不多吧......”
片刻間。
池也垂眸看向了她的手,唇角一松,“明明是徒手抓了npc。”
唐樂與遲鈍地松了抓在他腰上的手,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說話。
可這一眼卻沒有多少威懾力。
落在杜悠悠眼裡更像是打情罵俏。杜悠悠來回得在兩人身上打量,表情有些猙獰。
猝不及防地卻被池也抓了個正着,後者唇角帶笑,眸光卻薄冷至極。
杜悠悠根本沒來得及收回目光,隻能緊張地打了個哈哈掩飾。
“我就不繼續玩了,先出去等你們吧。”
“……”
對于幾人地挽留,唐樂與沒有松口,也就不真的勉強她了。
見她不玩,宋峙也想着自己不玩算了,可惜人被杜悠悠三言兩語便留了下來。
唐樂與跟着池也往回走,一路上一會黑一會亮的,讓她郁悶,“這裡的燈不能直接打開嗎?”
“不能。”
“騙子。”
池野掃了她一眼,眼睫微動,随後直接停住了腳步。
昏暗的燈光在他頭頂上打下半明半暗的陰影,襯的他烏發朗眉,輪廓硬朗,更具有壓迫感。
唐樂與腦袋跟生了鏽,定定地看着他瞧。
她突然有點心虛的害怕,剛剛自己的那句話也不能算罵他吧。
何況她也根本就沒有冤枉他好吧!
頭頂那幾個明晃晃的燈泡,隻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肯定能開,明明是他自己一肚子壞水。
“小沒良心的,我帶你出去,就這麼冤枉我?”他壓低了聲音,像是依在耳邊地低喃耳語,皮笑肉不笑地。“嗯?”
唐樂與抿了抿唇,目光往他臉上瞟。
他說得面不改色,好像她真的是個沒良心的。
唐樂與硬氣極了,根本不慫。“老闆就是上帝。”
意思就是他帶她出去是應該的,和冤不冤枉他沒有關系。
“現在我還是老闆。”池野喉結滾了滾笑了。
他唇邊明晃晃的笑容壞到了骨子裡,語氣懶散又欠打,“而且……我也沒說要賣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