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剛塗抹了精油還沒洗手的眼尾,往上輕輕一挑。
凜冬中午一頓飯的功夫,終于想明白了,既然夏晝不承認自己很舒服,那他就要加把勁讓對方更舒服,這才是新世紀好男人嘛。
他的手鑽進夏晝柔軟的浴袍,兩隻手握住纖細的腰,食指剛好卡在了兩顆迷了他一個晚上的性感腰窩上,絲毫不差。
“啊~”
隐忍不住的一聲喘息溢出幹燥的唇,流星般的光澤閃現在淡粉色的唇紋上,把凜冬勾得心癢癢,一簇火苗化成熊熊烈火,勢不可擋。
“你的腹肌怎麼練的,我第一次見女孩子有腹肌的。”
“你見過多少個女孩子的腰?”
凜冬明眸閃動,勢大力沉:
“隻有你一個。”
浴袍從肩上滑落,凜冬伏低頭,口齒不清地喃喃道:
“我隻要你一個。”
嘴硬的鴨子服了軟。
夏晝的笑意堅持不到三秒,瞬間隐沒在簇起的眉頭間。
唇齒間隻有求饒——
“不、不可……”
誰跟她說,這是個禁欲男神來着?
欲壑難填倒是真的!
“我會死在這裡的……”
暈過去前,夏晝的腦海裡來回閃現這麼一句話。
·
如田博士所料,亞瑟的确返回來了,不是發現了驚夢的端倪,而是回來找那艘遊輪,準備把它拖回太古。他還是想不通夏晝等人是怎麼從遊輪上離開,又集體消失的,他要在遊輪上尋找蛛絲馬迹,破解這個謎團。
驚夢島上的每一個人眼睜睜看着遊輪被拖曳着前行,布迪船長和船員差點要沖出去跟他們幹一仗。
“敵衆我寡,不可硬來。”
田博士制止住了蠢蠢欲動的年輕人。
凜冬思索了一會,召來了“銀河戰艦”,匹配上遊輪的加密GPS系統,準備跟在亞瑟身後。
現在去征調更大的船和武器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跟蹤亞瑟看他會在哪個港口停泊,有了停泊記錄,說不定就能獲得亞瑟的個人信息。
見到凜冬一行人匆匆開完會,從臨時會議室出來,夏晝便知道他要離開了,囑咐安全之類的話咽在舌根底下,就是說不出口。
房内,凜冬站在沙發前,從密碼箱内取出一款自帶海上定位系統的北極星腕表,專注地調整時間軸和經緯度。
“我們國家的互聯網猶如這個玻璃房間,幾乎處于三面透明的狀态,唯一實實在在的一堵牆就靠你們這些科技部門的技術撐着。”
聽到這句,凜冬放下腕表,轉過頭打量着夏晝。
夏晝站在床頭燈下,臉上的情緒忽暗忽明。
凜冬仿佛第一次認識夏晝,夏晝是在投桃報李。
凜冬沒有打斷她,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們部門的紀年也長期混迹在暗網,但你一定要看住他了,他以為自己在暗處,事實上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暗網所有隐匿的社區無法識别個人IP,這一點沒錯。但野生網絡人和官方網絡人的操作手法是不同的,暗網上有專門的測評,可以區分哪些人是釣魚執法,哪些人是真的混社會。”
凜冬眼眸裡閃過一絲欣喜,他控制住想要抱住認真講話的夏晝的欲望,問:“所以,紀年是不是需要針對測評做點功課?”
“沒用的,紀年看起來精神就不太好,每天精力也有限,根本不可能抽出幾個小時去做功課,學習野生網絡人的操作手法。”
凜冬想到了紀年熊貓一樣的黑眼圈,每天哈欠連天,處裡的工作都做不完,怎麼可能還有心力去攻克測評?他玩暗網是抱着如果被拆穿,大不了逃之夭夭的心理。
“所以,有什麼辦法?”
凜冬問得很認真,夏晝卻沒有回答,她笑着上前一步,“我也有個問題,希望凜處長先回答我。”
凜冬眉毛一跳,竟然在這等着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了一句‘記住,我沒來過這裡’,是真的要我記住這句話嗎?”
凜冬仰起頭,無聲一笑,這算什麼問題。
“答案。”夏晝伸出一隻手。
凜冬卷起夏晝的手心,壓在自己的胸膛,細細回憶起站在榮公館樓下會面的那一晚,清冷的夜色下,夏晝如一隻受驚的楚楚可憐的貓。
“夏晝,你浪費了一個問題。”凜冬聳了聳肩,誠實回答道:“如果是正當執法,我是不會這樣說的。”
“果然。你根本就沒手續,把我帶到遊園就是濫用私刑,随意監禁我。”夏晝抽出手,剛欲往反方向走,就被身後的攬進懷裡。
經過了一個夜晚,夏晝發現自己喜歡凜冬這樣抱着她。
“夏晝,你安心住在這裡,你父母的案子交給我。”
夏晝知道他急切地想安撫自己,希望自己不要再打其他人的主意,但是他不在這裡,夏晝也不想在海上漂泊,“我想過回正常人的生活,我想回環球嘉園。”
“我知道,再等等。”凜冬親吻着夏晝的頭頂,溫柔地說:“我們已經在調查亞瑟的身份了,而且有眉目了,一旦查到了,我們就知道怎麼防禦甚至是攻擊他,你就再也不用躲了。”
夏晝不是害怕躲,她是怕自己死在了真相大白之前。
“我沒有告訴過你,我也有一個親人,在恐怖襲擊中……失蹤了,我一直在找他。”凜冬聲音極低,他至今不願意承認那個人死了。
夏晝一驚,轉過身,透着昏黃的光凝視凜冬灰藍色的眼珠,它沒有透露出一絲脆弱和不安,反而閃着堅定的光:“淩晨也是,他的父母也在恐襲中死了。夏晝,我們三個,以及無數在恐襲中失去親人的人,同歸殊途。”
這是夏晝最近聽到最震撼的消息,畢竟凜冬從未表現出類似的仇恨情緒。
“這是你當國安的初衷?”
夏晝是聰明的,凜冬在心裡感歎。
他不想欺騙,大方地承認了,“我和你一樣,一直在走一條艱難的,又黑又遠的路,不同的是我背後有強大的家族支撐,而你卻是孤身一人,我佩服你,也心疼你。”
肌膚之親使得凜冬對夏晝的感情又深了許多,他恨不得把柔軟瘦弱的夏晝揣在懷裡,随身攜帶。
他的手指輕撫着那顆小小的玉佛手,掏心掏肺道:“但是,以後你有我,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的家族就是你的家族,這是我的承諾。”
一個陌生的詞彙落進夏晝的耳朵裡:家族。
在國内,根本沒有凜這個姓氏。
根據凜冬的混血長相和對海島的熟悉程度,他的另一半血統極有可能在南太平洋,而南太平洋剛好是自己那一串珍珠項鍊的産地。
不可能這麼巧。
夏晝趴在凜冬的懷裡,怔怔地想,不可能還能有這樣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