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心悸了一秒,指尖不小心勾到了綠裙的吊帶。
亞瑟的脖子瞬間一緊,他轉向白羊,目露兇光,将手裡的紅酒杯直接砸向了白羊的臉。
白羊不受控地驚叫了一聲,紅酒漬灑了他一臉和一身。
“咽下去。”亞瑟面不改色。
白羊舔了舔唇角,吞下了幾滴酒漬。
“我說的是咽下去。”
“什麼?”白羊驚恐地看着地毯上的紅酒杯,難以置信地呢喃道:“主人……”
白銀大步走過去,撿起杯子,輕輕一捏,酒杯碎成了渣,他一把将玻璃碎片連同自己的血塞進了白羊的嘴。
白羊掙紮起來:“主人,饒了我……”
碎片與鑽石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叮叮叮——
“主人,救、救我——”
亞瑟伸了個懶腰,背對着兩人,枕着帶有奇異香味的裙子,很快睡了過去。
鮮紅的血順着白羊的唇角落進了紅色地毯,亞瑟輕盈的呼噜聲,漸漸淹沒了白羊的呼救。
深夜,凜冬坐在大床邊緣,垂頭看着手機屏幕上,兩個戴面罩的殺手正鬼鬼祟祟地靠近房門。
陸參和兩個保镖站在門内,手裡的槍全裝上了消音器。
門外很快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鎖聲,陸參的手指卡在了扳機上。
門把手“咔哒”一聲轉開了。
兩個殺手貓着腰走進房間,陸參三人飛速上前,把他們摁在了地闆上,槍頂在他們的太陽穴上:“敢出聲就斃了你們!”
唯一露在面罩外的兩雙眼睛睜得渾圓,不是說來處理一對情侶遊客嗎?怎麼變成帶槍的“匪徒”了?
陸參把他們押到凜冬面前,扯下了他們的面罩。
典型的太古人,兩個殺手也許是被腦門上的槍吓的,整張臉煞白如紙。
“說,誰讓你們做的!”陸參沖着殺手的屁股各踢了一大腳。
“沒、沒有誰……”殺手趴在地上,頭搖得像撥浪鼓。
凜冬探下身,和陸參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循循善誘道:“說出主使,我給你們一個人一百萬太古币,然後送你們出島。”
“一百萬?”其中一個殺手擡起棕紅的眼,不敢相信對方不僅願意放過他們,還給錢。
“隻有一次機會,考慮清楚。”凜冬踱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感歎道:“聽說離島的最後一班船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了。”
·
亞瑟再醒來時,身邊站着兩個穿警服,一臉嚴肅的太古警察。
探頭一看,門口竟然還站着前一秒夢到的男人,亞瑟沖他招了招手:“凜先生,你來了,招呼不周。”
凜冬站在門口,充耳不聞。
亞瑟的視線這才回到警察身上,仰着頭笑:“兩位警官,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報警的?”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取出手铐:“大衛·帕拉特先生,你涉嫌謀殺這位先生和他的朋友,現在要帶你回警局,請你配合調查。”
亞瑟仰起頭,喉嚨裡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完全不介意自己還是裸身。
“我沒聽錯吧?大衛·帕拉特先生?這是誰?”亞瑟歪着頭望向凜冬,饒有趣味地笑了起來:“凜先生,我什麼時候改名了?”
一張紅色護照遞到了警察手裡,亞瑟清了清嗓子,手紳士地壓在胸前:“鄭重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伯尼·埃文斯,西古人,你要抓我?通知我的領事館嗎?”
“什麼?西古人?”警察緊張地接過護照,單從護照顔色就看得出,這不是太古國的護照,仔細看了裡邊,還真是西古人。
他們回頭看凜冬,仿佛凜冬是他們的老大。
凜冬仿佛預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招,他雙手下壓,示意他們冷靜,随後打開套房的門,不一會便請進來兩個穿着西服的男人。
“埃文斯先生,這兩位是西古領事館的大使,你現在可以通知他們。”
亞瑟先是一頓,随後伸出食指,指着凜冬晃了晃:“你真是調皮,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立馬能請來領事館大使,他還會未蔔先知?
凜冬沒理會他的調笑,謙遜地對大使說:“麻煩把你們的證件給埃文斯先生查看一下。”
兩位大使剛從口袋裡取出證件,亞瑟擺了擺手,推拒着,“好了好了。”
他轉身沖兩個警察揮手:“你剛剛說什麼,說我涉嫌什麼?”
“謀殺。”
亞瑟噗嗤一聲笑出來,兩隻手張揚地薅了薅頭頂的卷發:“我一進酒店就累得睡着了,睡到剛剛才醒,你竟然說我謀殺?”
警察仰着脖子,嚴肅地盯着亞瑟的臉,主要是對方裸着,視線也沒辦法下移,“監控我已經看過了,兩個殺手也已經供認你是主使,麻煩你跟我回警局,是不是謀殺到時候我們查完就知道了。”
亞瑟臉色一變,眼睛眯成一條縫:“啧啧,你們這幫家夥。你知道嗎?本少爺這兩天心情本來就不太好,你們卻非要往槍口上撞。”
他從茶幾上拿起手機,愠怒道:“這麼說吧,你們是希望我把這間酒店炸了,還是把整座島炸了。”
警察歪着頭:“你說什麼?炸了?”
亞瑟擡起臉,送給他一個傾國傾城的假笑:“你也可以理解為……轟炸。”
警察:“……”
不帶這麼恐吓人的。
他們再一次無助地看向凜冬。
凜冬走到亞瑟身邊,瞟了一眼他肩上的裙子,同時奪了他的手機,冷聲道:“轟炸就不必了,你跟我走,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
“喔?跟你走。”亞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結實的胸肌,上下打量着凜冬,狎昵道:“你倒是玩得挺花,不過,我沒嘗試過跟你這一型的約會,應該會挺爽吧?”
凜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咬着牙:“不要侮辱我。”
“哈哈哈哈——”
亞瑟感受到凜冬的怒意,心情又變好了一點,既然對方想玩遊戲,亞瑟樂意奉陪,在浴袍的強行加身下,跟着凜冬上了他的車。
夜幕,完全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