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操炮。
“準備好了嗎?我倒計時了。”
“OK。”
“可以。”
三、二、一!
五人同時隐身,鑽入直升機。
咻——
一顆迫擊炮升空,朝凜寒車前的五十米開外襲去。
嘣!
地面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凜寒的車頭被沖擊波震得翹了起來,又重重地落了地。凜寒立刻從車尾爬上炮塔,扛着滾燙的沖鋒槍,朝對面一排别墅的上空猛射。
叮叮叮叮,子彈殼掉得滿地都是。
其他幾人迅速回到各自車内的炮塔。
不到十秒,子彈咝咝咝從各個方向朝他們飛來,三座炮塔各自朝着子彈飛來的幾棟别墅發動了猛烈的回擊,玻璃窗幾乎全被擊碎,扛着武器的恐怖分子紛紛倒下。
“Stop!Stop!”馬修對着耳機吼道。
耳機裡隻有冰冷的噪音回應他。
走廊上,馬修對着一個男人大發雷霆,“誰讓你們發射迫擊炮的!”
“唔?等等!我們準備了迫擊炮嗎?”馬修忽然明白過來,他不可能同意在平民區使用這種動靜賊大的殺傷性武器,暴露自己。
即便有,也不會裝備差到連個車頭都瞄不準。
原來,自己被對方反将了一軍。
子彈全部打完,防彈車的車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他們鑽進直升機内部,靠在武器庫邊上笑作一團,“我仿佛能聽到馬修的怒罵。”
“信号屏蔽器得評個頭功。”凜天地拍了拍手底下,同樣在星光大道立了大功的一台白色超大功率信号屏蔽器。
凜寒用欣賞的目光望向凜冬,毫不吝啬地表揚道:“冬仔,你是最大的功臣,你利用了‘衆口铄金’的道理擺了他們一道,這麼多群衆的眼睛看到我們是自衛反擊戰,他們這次一定逃不掉了。”
“我們本來就是自衛反擊戰。”
話音剛落,警笛聲響起,數輛警車趕到現場,子彈的目标瞬間轉移到了警車身上。
馬修狂踹着手下的屁股:“對着警車你都敢開槍,想害死我嗎?!我他媽的斃了你!”
“不是,我們是反擊。”
“反擊你媽的頭!”
一分鐘後,一隊裝甲車出現了。
馬修知道大事不好,隻能按照提前準備好的撤退路線,逃之夭夭。
士兵們進入每一棟别墅,開始清理現場。
“幹脆再來晚點,摩根将軍。”凜寒接過對方的一支煙,叼在嘴上:“你說說,你們國家的恐怖分子怎麼這麼多?連副總統都是。”
摩根将軍是四星上将,曾當過抓捕遲虛國恐怖分子頭頭的突擊隊指揮官,經驗豐富。
他揮了揮手裡的煙,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這話可不能亂說,還沒證實的事情。我們隻是來解決恐怖分子,拯救平民。”
凜寒眯了眯眼,事實上摩根将軍早就對威廉姆斯家族看不慣了,尤其是老威廉姆斯,為了研究生化武器,拿罪犯做人體實驗。
這些摩根将軍是跟凜堅吐槽過的,凜寒當時也在一旁。
現在到了人前,倒是會說漂亮話,所以呐,太古當政的一個個比誰都精。
凜寒也懶得拆穿,夾着煙,指向正在跟将軍副手打聽山姆直升機下落的凜冬。
“那是我弟弟凜冬,未來的掌門人。”
“噢?”摩根将軍望過去,凜冬的确有凜堅年輕時候的風采,不過還是稚嫩了一些,“凜堅這麼年輕,就打算移交權力了?”
“跟年不年輕沒關系。”凜寒将吸了一半的煙丢到地上,踩滅了才說,“摩根,山姆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中情局不止一次做事不靠譜了,原本以為山姆隻有讓黑/幫分子消失的能力,沒想到還有讓一架直升機原地消失的能力。《魔術秀》可以邀請他去表演這個節目,保證大賺。”
聽到這,摩根将軍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山姆了,很快會有消息的。”
·
海面上,台風過境,疾風驟雨過去了,雨小了很多,天空也澄澈起來,閃亮的銀色機群如大雁一般,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衣衫褴褛的淩晨盤坐在甬道口,渾身都是血痕,已經痛到麻木了,底下人聲鼎沸,似乎在為雨水而歡呼。
帶頭的一架戰鬥機閃了三下燈。
淩晨站起身,掏出麻子珍藏款打火機,将人工草皮點燃。
火焰與雨水混合在一起,一會就滅了。
滅了,他就繼續點,直到燃起熊熊大火。
三架戰鬥機率先落了地,降落在一塊平坦的草地上,另一架私人飛機剛停穩,就有一個人踉跄着下了飛機,沖向了淩晨。
老淚縱橫。
“孩子,你受苦了,我終于、終于把你找回來了,不然我一輩子都會陷在悔恨裡啊。”
淩晨的眼淚跟着落了下來,滾過臉頰上的傷口,疼得他抽了一口氣:“獄叔,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如果告訴你會連累你。”
“别說了,别說了,冬仔告訴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身世,可惡的恐怖分子!”
聽到凜冬的名字,淩晨的心一動,他往獄叔身後看。
獄叔也看出來了,安撫道:“他有很多人保護,很安全。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
淩晨皺着眉,沒聽到凜冬确切的平安消息,他都沒辦法放心。
“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畢竟這裡有些事,是我也無法代替處理的。”獄叔轉頭沖着飛機上,剛提着白色醫療箱下來的年輕軍醫說,“醫生,麻煩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年輕軍醫第一次執行任務,有些緊張,戴上手套,消完毒就要去掀淩晨的衣服。
淩晨按住他的手,指了指甬道的玻璃碎入口:“不,有許多比我需要治療的人,我們快下去吧。”
年輕軍醫探頭一看,甬道上全是鮮血和不明黏液,猶豫道:“從這跳下去?”
淩晨眉毛一揚,覺得這個軍醫有些傻得可愛,“不然呢?”
他揚了揚滿是血污的手掌,“我就是這樣爬上來的。”
“那個……吊着繩子下去沒問題,我是經過訓練的。”軍醫尴尬地攤開手,雪白的手套映襯得臉頰泛紅,“可是若這麼做,我恐怕沒辦法為那麼多人診治。”
淩晨瞳孔倏然一亮,這位年輕軍醫有一顆透明澄澈的心,仿佛散發着天使的光芒。
連深處黑暗時間久了,不知何為善良的淩晨,都要被感染了。
獄叔以為淩晨不說話是生氣了,趕緊來打圓場,“不是,醫生,他跟你開玩笑的,肯定有其他的路。”
淩晨微微一笑,“對,醫生,你說得對,我怎麼會讓你從這跳下去呢?這條路根本不是正常人走的。”
“跟我來。”
一行人全副武裝,跟着淩晨從古堡内部乘電梯下去。
抓住兩個準備逃跑的守衛後,終于打開了那道地獄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