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裡,溪水被岸邊的火光照得斑駁不一。
一股焦味傳來,周奇略最先發現不對,架在火堆上烤的野雞和野兔焦了。岑今雨也聞到了,她轉過頭,發尾掃着周奇略的胸膛,癢癢的。
“怎麼辦?”岑今雨跪坐在周奇略腿上,擡頭問人時是全然的信任。
周奇略深吸了一口氣,把岑今雨放到地上,轉身處理野雞、野兔,燒焦的地方挑掉,又開始撒鹽。
岑今雨地上,看着周奇略在前面忙活,對方瘦勁的腰有力地晃動着,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侵襲了她的腦子。
周奇略很帥,無論哪個方面都好帥。
岑今雨忍不住捂住臉,剛剛周奇略是不是想吻她,吻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接吻會生孩子嗎?
周奇略拿着烤好的食物,轉身就看岑今雨捂着臉,滿臉嬌羞,如同拔了刺的玫瑰。
“可以吃了。”周奇略把食物遞給岑今雨。
“我怕燙。”
“我喂你吧。”周奇略絕對不是多體貼的人,這個晚上他卻一口一口喂着岑今雨,碰到不好咬的地方,他不怕燙直接撕下遞到岑今雨嘴裡。
一隻野雞、一隻野兔在一個小時後才吃完。
岑今雨扶着腰,肚子實在撐得慌。
“周奇略,我肚子要爆炸了。”
周奇略聽了,直接伸手在岑今雨的肚子上摸了摸,然後點頭回道:“确實好鼓。”
“不要動手動腳。”岑今雨輕聲回道。
周奇略沒做聲,把剩下的野雞處理好後,裝進備好的袋子。
“這隻雞你要準備做什麼?”
“明天給你炖湯好不好?”
岑今雨捂住眼睛:“你一定不是周奇略,怎麼會這麼溫柔?”
回去的路輕快,岑今雨的心上上下下。快到村口時,她仰着頭問周奇略:“我們要不要分開走?”
“這麼晚了,沒人。”鄉下睡得着,街上一點光亮都沒有,除了他們手上的手電筒。
走了幾步,周奇略問:“為什麼要分開走?”
岑今雨低着頭:“怕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嗎?”
岑今雨沒回話。
周奇略又道:“接吻不會生孩子。”像岑今雨這樣的女孩子,最怕的是什麼,太容易猜到了。
“不會嗎?我也覺得。”岑今雨懵懵懂懂地回答。
周奇略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攬住岑今雨的肩膀:“要不要試一試?”
岑今雨發現自己很難拒絕周奇略。
“接吻而已,不會生孩子。”
“好朋友不能接吻。”
“沒人知道。”
“不怕,沒事的……”周奇略低下頭,沒敢用力,怕身下的傻姑娘吓跑。
酸軟的觸感從唇上蔓延開,岑今雨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仰着頭承受着陌生的情愫。
被開啟的嘴唇,被攪動的舌頭,溫熱濕潤的觸感如同煙花在腦子裡爆開,岑今雨發現自己失憶了。
又回檔了嗎?為什麼周奇略的手會伸進她的衣服裡,炙熱的,顫抖的,難忍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叫她又害怕又羞人的情緒把她包圍住。最終所有情緒換成拒絕:這是不對的。
岑今雨用力推着周奇略,卻沒怎麼費力就推開了,似乎對方一直在等着她拒絕。
當緊貼的雙唇分開時,當火燙的手從她的衣服裡退出來時,當岑今雨以為要結束時,周奇略又貼着她的額頭,吻了她唇角一下,岑今雨嘗出了幾分纏綿的味道。
“不要怕。”周奇略的聲音輕輕的,貼着岑今雨的耳朵。
岑今雨扭了下身體,從周奇略的懷裡鑽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走去,周奇略跟在後面,一直到岑今雨進了屋,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岑今雨躺進被窩時是忐忑的,她覺得自己剛剛肯定鬼迷心竅了,怎麼能跟一個男人做那樣的事,她再天真也知道那樣的事隻能跟親密的人做,周奇略隻是好朋友,他們之間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
她犯錯了!岑今雨抱緊自己的身體,如果被人發現今晚的事,别人會怎麼罵她呢?是罵她不知羞恥吧,竟然跟一個男人揉揉抱抱。
這個晚上岑今雨做了一晚的噩夢,夢裡許多看不見人影的人指着她罵她水性楊花,還好到後面夢沒那麼恐怖了,因為周奇略出現了。
岑今雨起床時腦袋都是暈的,身體軟綿綿的,反正今天也沒任務,她直接不出門了。
跟她同屋的章秋柳自從被岑今雨暗中抽了一頓後,晚上都不出門了。今日見岑今雨身體不适,她手裡的鍋碗瓢盆乒乒乓乓響,岑今雨被吵得太陽穴一漲一漲。
“章秋柳,你小點聲。”
“我正常聲音啊,今雨你太敏感了吧。”章秋柳不冷不熱地刺了一箭。
“我沒有敏感,是你太吵了。”岑今雨人不舒服,聲音也大不起來了。
章秋柳沒有回答,冷笑着把凳子舉起來再重重摔在地上。
“我手滑了,你不要太敏感了。”
章秋柳太懂得如何刺岑今雨了。
岑今雨本就是暴脾氣,忍着頭疼坐起來,拿起自己左邊的小凳子就往章秋柳那邊扔。
力氣不夠,小凳子中途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