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梁丘林喊道。
“姜潋人物感情不對。”
簡顔趕緊走了過去,詢問導演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崔漾在角落裡為她捏了一把汗。
“你剛剛的靈動勁兒确實像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可以有,但太滿了,如果你為生計發愁,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能這麼無憂無慮的嗎?”梁丘林說。
簡顔從前确實沒有這樣的體驗。
聽懂一些,剩下隻能的自己琢磨着。
化妝師聽從導演的話,将開頭的泥土妝補的更狼狽一點兒。
工作人員拍闆:“那我們再來一次,Action!”
簡演收着再演了一次。
梁丘林坐在監控器後面遲遲沒有動,更沒有評價。
簡顔虛心請教道:“梁導,我剛剛那條有什麼問題嗎?”
“不要一直下意識看我這邊。”他看着簡顔,繼續說:“這是演戲,不是擺拍,不需要你刻意去抓鏡頭,鏡頭會跟随你懂嗎?”
休息時間,簡顔坐在角落有一點苦惱。
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在舞台和派綜藝的時候習慣了,她越想糾正就越在意。
又拍了一條後,簡顔這場戲終于過了。
即将準備下一場。
梁丘林嚴格地說道:“半個小時再來,别太放松将剛剛的情緒斷掉。”
在京市,六月已是盛夏。
天氣晴起來便是頭頂烈日。
劇組也被熱浪席卷,演員和群演頂着厚厚的古裝戲服燥熱發悶,歎氣聲此起彼伏。
簡顔接過崔漾遞來的小風扇,将袖子挽起來,看接下來的台詞。
裴聞見狀湊過來,在她身邊安靜陪着,沒有說話。
等她把台詞全捋順後。
裴聞說道:“你之前一直琢磨後面劇情,這裡看起來容易可能被忽略。演員ng也挺正常的”
簡顔無奈擺了擺手,沉默片刻。
“群演那麼多人因為我ng,我就想一定要演好。”
“你拍的時候,不要預期演到什麼效果。而是真正的把自己帶入到角色裡,去享受,效果會好很多。”
裴聞拿過台階上的蒲扇,給她扇風解暑。
“姜潋第二場戲,準備!”
簡顔換上綠羅裙,開始後先補拍完上一個鏡頭。
工作人眼收到導演的示意,拍闆喊道:“三,二,一。Action!”
姜潋挑了店鋪裡價格最便宜的綠羅裙穿在身上。
玉佩價格不菲無法戴在身上,她從飾品鋪子裡買了幾串鈴铛挂在身上,發間插了條木簪。
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乞丐。
她即便深處泥濘,也自诩清高。
在簡顔來看,姜潋前期是一個頗有心計但敢愛敢恨的聰明女孩。
她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去示弱,依托他人的憐憫而活。也懂得劫富濟貧,相信善惡有報。
這已經是封建社會下野蠻生長最好的結果了。
如若不是劇情,一個年幼的公主哪裡還能活下來?
姜潋在醫館詢問過陳奶奶的病情後,漫無目的走在街上。
換身行頭,沒有人異樣看到她。姜潋便可以片刻将心思寫在臉上,不用僞裝去活。
連續在街頭逛了一天,那袋銀錢即将被消耗殆盡。
姜潋準備帶着藥材走回去。
不料身後有人拽住了她的手。
側身看,那是個女子。
“姑娘,我看你面熟,可否帶我去見你的父母?”
女子抑制不住神色的緊張,小心翼翼問道。
姜潋不動聲色地打量她整個人,衣着不凡,腰間看起來銀子不少。
她徹底回過頭,臉上的表情變為遲疑,“可我家住的偏僻,你還要去嗎?”
女子沒有片刻遲疑,跟在她身後。
姜潋帶着他繞來繞去,終于走進了沒有人的小巷子裡。
女子便點破:“你在帶我繞路?”
姜之惟動手将她腰間的銀子拽下來,轉身準備逃跑,不料失敗。
糟糕,那女子會武功!
整個人被牽制住,肩膀的衣領被扯開,她能感覺到那女子盯着她的左後肩。
不久,姜潋的衣服被好好擺回原狀。
她不敢回頭,思考現在的處境。
不再繼續掙紮,轉身故意手滑将銀錢扔在地上,眼淚說來就來。
姜潋低着頭不敢直視對方,眼梢微濕,眉宇間帶着幾分脆弱。
她有些哽咽:“我錯了。因為我是孤兒,沒有東西吃才想着借點銀錢。”
沒有等人的回話,她繼續乘勝追擊賣慘。
“我跪下道歉也做得的。”姜潋作勢提起裙擺下跪。
女子尊敬将她扶起,定定地看着姜潋。
連聲音都帶着顫抖:“受不起姑娘一拜。我認得這蝴蝶胎記,你或許是故人之子。”
姜潋目光沉沉,盯着女子裙擺出得金絲線。
她暗暗咬唇,一張豔麗的臉變得蒼白,手漸漸握緊。心動但眼眸裡透露着不安與抗拒。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不會騙你的,即便認錯人,也會賠償你一筆銀錢。”
女子态度堅定,仿佛今天一定要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