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森寺的第一炷香确實玄妙。
上午陳潤歡說跪在佛前時多求了一個祝福,祝福人美心善的顔位宜能夠發大财,沒想到晚上顔位宜的賬戶裡就多了五百多萬,稅後剛好五百萬。
雖說也是見識過娛樂圈的紙醉金迷了,但在看到那麼一長串數字的瞬間,她還是很沒出息地興奮到在原地跳了起來,心跳加速,仿佛能聽見血液在耳邊轟鳴。
一晚上沒休息,飛了三個城市剛剛落地京州,滿身的疲憊在此刻煙消雲散,顔位宜繞着客廳暴走,甚至把躺在沙發上看手機的高以彤也拽了起來卷入這場狂歡。
“啊啊啊啊啊啊啊發财了!”
盡管身後衣帽間裡的包包首飾加起來都不止500萬了,但高以彤還是很配合的和她一起尖叫着手拉手轉圈圈。
“啊啊啊啊啊你發财了!”
“想吃什麼姐姐包養你!”
“我要吃雞爪鹵鵝醬鴨百味雞!”
“走!現在就去!”
顔位宜在本科時曾經選修過一門情緒心理學的課程,其中一個觀點她印象頗深,說人在經曆特别開心的事情時,激動狀态持續的時間通常在幾分鐘到幾個小時不等。
那時老師鼓勵她們在課後可以做個實驗,研究一下自己的情緒激動持續時間。顔位宜還記得,她得出的結論是:62分鐘。
一個小時後,兩人在一家私房菜館坐下。
高以彤興緻勃勃的點菜,顔位宜已經恢複平靜,甚至還有些焦慮:
雖然這筆錢大概率就是成澈打來的,但這次的彙款賬戶不是之前有過往來記錄的成豐堂公賬,而是一個私人賬戶。這樣無憑無據的,成澈該不會随時有權撤回吧?
高以彤把手機遞過來:“你看你還要添些什麼菜?”
顔位宜一拍大腿:“不行!”
高以彤:“?”
顔位宜:“得讓他簽署一個自願轉贈協議之類的東西才行。”
“你吓死我了。”高以彤深呼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覺得這些菜怎麼了呢。”
顔位宜懵懵的,她一臉迷茫,問:“什麼,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說,我點啥你吃啥,行嗎?”高以彤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戲谑。
“當然可以啊。”
下單後,高以彤托着下巴說:“安全起見,你确實應該找他要一個憑證,但根據我對這些當老闆的男人的了解,他們都雞賊得要死,即便此刻是真心的,也還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估計不會同意你的要求。”
她的表情真的嫌棄得要死,顔位宜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該不會是在說你那總裁爸爸和總經理哥哥吧?”
高以彤挑眉,“沒錯。”
顔位宜想了想:“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我想試試看這位少爺的南牆好不好撞。”
說着,她舉起手機,撥通了成澈的電話。
—
“喂。”
候機室裡,成澈唇角大幅度上揚,接通電話。
姜力側身瞄了一眼,在心裡發出今天的第十次感慨:老闆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倉野遊出海順利,要去日本出差?
可老闆不是不喜歡出差的嘛。
“阿澈,你在哪兒呢?”
兩人坐的很近,所以姜力聽出了對面這道懶洋洋的女聲是成湉,姐弟倆經常會讨論一些可以稱得上是“商業機密”的話題,于是他很自覺地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姐,你什麼時候也跟老媽一樣愛上查崗了?”成澈淡淡笑着。
“我可是聽說你要去日本出差,怎麼又跑去項業了?”
成澈換了隻手拿手機,依舊笑着說:“你又是聽豐雲起說的吧,我真就奇了怪了,這家夥到底是成豐堂的老闆還是你湉總的助理啊,該不會我們公司保險櫃密碼他都告訴你了吧?”
電話那頭的成湉笑得前仰後合,音頻裡好一陣都是她的笑聲。
好不容易等她停下來,成澈問:“不過我來項業這事兒他可不知道,姐,你怎麼知道了?”
“我不光知道你去了項業,我還知道你回梧桐别院跟人打了一架,暴露你那混不吝的少爺脾氣。”
“嗯?”成澈擰眉,“姐,你在說什麼?”
成湉收了笑意,“蘇業章你認識嗎?圈子裡一個最近事兒鬧挺大的男演員,他的經紀人在找人查梧桐别院,不過剛好他找的人跟我還算熟悉,那人一聽是梧桐别院的事情就跟我說了,看我這邊是什麼意思。”
成澈一聽笑了:“沒想到這個蠢貨倒是有個長了腦子的經紀人,調查思路倒是讓他撞對了。”
“真是你幹的?”
“姐,你看我像是會随便動手打人的嗎?”
“喲,那在大尤島上打人的是狗咯?”
成澈一噎,他笑了:“這次真沒有。”
這私家偵探什麼眼神啊?
他可以對天發誓,這次動手的真的隻有蘇業章,就連顔位宜那丫頭都在演戲。
“行吧,就想從你嘴裡聽到究竟發生了什麼。”成湉歎了口氣,她本就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我那我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回了那邊,讓那人别查了。”
“嗯。”成澈點點頭,眼神晦暗不明。
跟以前一樣的意思是,繼續在公衆面前抹去一切有關成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