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的清晨被一陣鬧鈴聲劃破,李百恬從被子裡伸出手在床頭櫃上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但手裡的觸感卻在提醒她不對勁。
手裡的手機是一個小小的正方體,并不厚也隻有普通手機一樣的厚度。越摸越感覺不對勁,李百恬困意全無,立刻睜開了眼睛。
這不是她的房間,手上的也不是她的手機,甚至所在的屋子也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李百恬看看周圍,這是一個十分陌生的房子,但屋主人和她的審美卻莫名契合。無論是飄窗上的小茶幾,還是暖黃色的牆面看來都是李百恬會喜歡的模樣。
這時鬧鐘突然關掉了,接着就是手機放回床頭櫃的聲音。順着聲音看去,床上躺着一個穿着睡衣的男人正和她面面相觑。
李百恬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都比不上她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來得震驚。
她的身體像是被電流擊中,開始不聽使喚,她隻能聽見自己濃重的呼吸聲還有那難以忽視強而有力的心跳。
面前這人五官深邃,鼻梁高挑,周身圍繞着冷峻的氣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長着一雙桃花眼,平添了些溫柔。
她和身旁這個人昨天他們才在醫院再次相遇。
想到這裡她的思緒忍不住飄遠,仿佛來着她回到了昨天她和段恒再次遇見的時候。
“護士老師!請留步。”
李百恬左看看右看看周圍就她一個護士并沒有旁人,于是她回過頭去。
那人穿着白大褂有些白的發光,衣服很新折疊的痕迹還很深,口袋裡插着兩三隻筆,胸前是S市醫科大學的校徽。
李百恬看向那人時仿佛周圍的時間都在變慢了,眼睛裡隻剩下隻有那人走來的動作。
她認識眼前這個人,甚至很驚異這個人為什麼在這裡。眼前的男人是李百恬高中時期的學長,也是驚豔了李百恬整個青春的白月光。
段恒看着眼前的護士肉眼可見地一滞,出言道:“老師?”
李百恬仿佛大夢初醒一般有些尴尬的回答道:“你不用叫我老師。那個,你有什麼事情嗎?”
段恒語調不緊不慢,語氣聽起來十分的客氣有禮,“我是張教授的學生,他喊我今天來肝膽外科醫生辦公室報道。”
張教授的學生?李百恬有些疑惑,她記得段恒當初是出國讀書了,難道回來讀的研究生嗎?
李百恬口吻遲疑:“你是張主任的研究生?”還沒有等段恒回答這個問題她便着急的補充道,“額,這個時間張主任還在辦公室裡面交班你可以進去或者在護士站坐着等一下他們。”說完她馬上轉身快步向護士站走去,她能感覺到晚一秒她的臉就馬上紅起來了。
李百恬暗罵自己不争氣:一緊張或是尴尬臉就紅的毛病一直改不掉。
段恒覺得眼前這個護士看起來有些奇怪還有些眼熟,他并沒有深究,也沒有回答李百恬的疑問隻是道了謝坐在了護士站角落的一張塑料凳上,從左手口袋裡掏出手機查看最新的肝膽外科相關論文。
今天是星期一,交班會開的比平時久,今天上班的兩個實習生也在器材室裡面更換标簽。整個護士站就隻有李百恬和段恒兩個人。
李百恬覺得氣氛尴尬的讓人難以喘息,有些像她前天熬的果醬,慢慢越變越黏稠。看向段恒,那人還是認真的看着手機,很明顯隻有她一個人覺得尴尬。
也許是目光太炙熱段恒轉過頭來剛巧與李百恬的眼神撞在一起。一時間李百恬感覺血液沖向頭部,她清楚的感覺臉慢慢發燙,她十分慶幸自己到護士站第一件事就是去拿口罩戴上。
李百恬想立刻把頭轉過去時,她聽見段恒說:“我們是不是認識?我感覺你有些眼熟。”
“李百恬?”
段恒的聲音打斷了李百恬的回憶。這才回過神來,看着段恒的臉她依舊覺得不真實。
她猛掐自己一下,痛的差一點叫出來,這不是在做夢!但她明明昨天是在家睡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恒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說話,李百恬也沒有說話房間再一次安靜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在床上坐着面面相觑,突然李百恬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迅速跳下了床。臉頰泛紅,像天邊的火燒雲。
李百恬強裝鎮定,但不斷揉搓衣角的左手還是暴露出她的心緒。她看向段恒問:“我為什麼在你這?”。
李百恬在心中不斷叫喊着:啊啊啊好尴尬啊,你快點回答我為什麼我在你家啊!
段恒眉頭微微皺起回答道:“我不知道啊!”
段恒不明白李百恬為什麼要這樣問他,這難道不是她家嗎?
李百恬還想問點什麼,突然餘光瞟到了床頭背景牆上挂着的照片。
那是一張婚紗照。
她仔仔細細地看着婚紗照上新娘的臉,新娘靠着新郎笑得眼睛彎彎的,因為嘴角上揚露出的梨渦更顯甜美可愛。聲旁新郎抱着新娘,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熠熠生輝。
誰看了不說一句好一對恩愛的情侶,如果這對情侶不是她和段恒的話。
李百恬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動,她想着:P的吧,我們不是昨天才遇見嗎?P的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