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花店的門,門上的鈴铛發出清脆的響聲。
店主正在包裝花束,她的身旁還站着一對情侶,女生挽着男生的手臂,看起來很是甜蜜。
聽到門上的門鈴響動,店主擡起頭來。看到是李百恬後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你來了,随便挑挑吧。”
李百恬伸手比了個ok,朝着旁邊放栀子花的地方走去,發現段恒沒有跟上來,轉身走到段恒身邊對他說:“你也來啊?站着在幹嘛呢?”
“你選就好了。”
六月正是栀子花的花季,潔白的花朵開的正好,一走近聞到的全是它清幽的香氣。
李百恬拿起旁邊的一朵栀子聞了聞又放回花桶裡,說:“你也可以選一些你喜歡的呀!花放在家裡會讓心情變好哦。”
段恒一直對于這種觀賞性大于實用性的東西沒什麼太大興趣。
他仔細想了想這可能源自于自己的原生家庭,他的母親和父親都是精明能幹的職場強人,就連母親也對花朵沒什麼偏愛。
兩個人一年到頭也不見得回幾次家,更别說裝飾家裡,就連家裡的花園也隻有空蕩蕩的草坪。段恒一直覺得那個家收拾收拾可以直接租出去,整個房子和精裝修商品房沒兩樣。
段恒說:“我沒什麼喜歡的。”
聞言李百恬一邊點頭一邊說:“好吧。”
正當段恒覺得她會放棄詢問他的意見時,他聽到李百恬說:“那你可以現在挑一個,以後它就是你喜歡的啦。”
沒想到李百恬會這樣說段恒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用表情确定李百恬的是不是認真的。
換來的是李百恬鄭重的點頭:“我是認真的。”
于是兩人在不大的花店轉了兩三圈,大有選不出來就這樣轉下去的意思。
最後段恒站在一桶向日葵面前,拿起了一隻說:“選好了。”
李百恬挑挑眉說:“如果你實在沒有喜歡的,其實你可以跟我講,你一直都像個啞巴。”李百恬又在桶裡拿了兩三隻向日葵,說:“這應該不是你勉強選出來的吧?”
段恒搖搖頭:“不是。”
李百恬看着手上向日葵,黃色的花瓣和毛茸茸的花盤。
“你怎麼最後選了這個呢?我以為你會選一些白色的花。”
段恒看着手裡的向日葵說:“因為很有用,向日葵長大了之後會有瓜子。”他頓了頓然後說,“而且它的中間看上去軟軟的。”
李百恬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不好意思段先生,這個觀賞性的向日葵似乎并不擅長結飽滿的瓜子。”
這可觸及到了段恒的知識點盲區,被當場揭穿他并沒有覺得惱怒:“沒事,結不出瓜子我也挺喜歡的。”
“對合眼緣就好。”
段恒看着面前笑得眉眼彎彎的女生在心裡附和道:也對,合眼緣就好。
李百恬把手上的幾隻向日葵交給段恒,去選了幾朵自己喜歡的紅玫瑰。
兩人走到收銀台的時候,之前買花的情侶已經拿着包好的花束走掉了。
店主看見兩人拿着的花束說:“又拿兩種,你們還真是專一。”
說完店主分别接過李百恬和段恒手裡的花,用手邊最簡單的
牛皮紙分别包了一下。随後店主把包好的兩束花放在了桌子上。
李百恬付過錢後準備把手上的袋子換到左手上,準備抱着花就走。
此時段恒伸出手把她手上的購物袋拿走,等李百恬反應過來的時候袋子已經在段恒手上了。
“你幹嘛?”
“你拿兩束花不方便。”
李百恬倒覺得沒什麼不方便的,她以前經常買完菜去買花,那個時候一個袋子一束花,袋子還比手裡的重一些。
不過在李百恬的印象裡段恒一直都是這樣,雖然每天闆着一副嚴肅的表情,但對誰一直都是很有禮。
想到這裡李百恬回憶起了和段恒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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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去樓上空教室拿點東西?我們班主任找我,暫時走不開。”
高中時期的李百恬很喜歡讀一些故事和詩詞,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加入了廣播站。
李百恬看向說話的這個男生,這位大二的學長叫張桑結是現任廣播站的站長。
“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小。你還問我?”說話這人是張桑結的同班同學,語氣中自然着一種熟稔。
但目前廣播站裡除張桑結之外隻有兩個人,他隻得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李百恬身上。
“那這個……”說着張桑結看向一旁的李百恬。
校園中總會有一些傳聞,最常見的莫過于與鬼神相關的,而這種傳聞的高發地點就是一些廢棄的教室裡。
好巧不巧,存放廣播站雜物的那一間教室就是傳聞的發生地。
李百恬向來膽子比較大不怕這些,但她也有些不太情願。
原打算拒絕,隻是向學長學姐殷切的眼神時還是把話頭一轉答應了。
聞言張桑結頓時喜笑顔開,從校褲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李百恬後,雙手合十說:“謝謝學妹!我改天給你帶奶茶!”
張桑結看另一個女生什麼反應都沒有,連忙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