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菜還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閑着沒事,李百恬準備給段恒講一下電影院的劇情。
李百恬不确定段恒錯過了哪些劇情于是問道:“段恒,你大概是什麼時間點睡着的?”
段恒思索了片刻說:“巷道那個人的身份被查出來之後。”
李百恬又把段恒的話重複了一遍,仔細回想剛剛看到的劇情,随後有些驚訝的說:“那你豈不是開場隻看了20分鐘左右。”
段恒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他答應别人出來看電影,但是電影連一半都沒有看到就睡着了。
“對不起。”
李百恬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因為段恒工作的特殊性她也是可以理解。
她說:“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工作嘛我知道的。”
“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下一次你實在很困的話,我們其實可以換一個時間。在家不比在電影院睡得舒服啊。”
看着李百恬分外鄭重的神色,她的話似乎不做僞。
李百恬的理解讓段恒感受到了其實未有的輕松,這是一種關心和接納,仿佛讓他擁有了坦白的勇氣,不用擔心會被人說掃興。
如果世上有什麼奇迹,一定是盡力理解某個人,并與之同甘共苦。【注1】
段恒的笑意自唇角蔓延至眼睛,他的眉眼一彎,眼眸中帶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缱绻。段恒一笑幾乎是立刻融化了他自身的冷峻,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也讓人更難以挪開眼睛。
“謝謝。”段恒說。
李百恬将将從段恒的溫柔眼神中脫離出來,她不敢直視段恒的眼睛,隻能低頭擺弄着桌子上的刀叉。
她說:“不客氣,如果你現在有空的話,我可以給你講一下你錯過的劇情。”
“榮幸之至。”
因為答應了段恒,李百恬後續劇情看得格外認真,來餐廳的路上自己也暗暗在心裡打了幾遍腹稿。
李百恬按照劇情的發展講的繪聲繪色,為了讓段恒更有體驗感,還穿插了一些互動:“第二具屍體的dna化驗出來了,你猜一猜是誰?”
段恒笑着看着李百恬,他非常捧場的說:“我猜一猜啊。”
說着段恒思索了片刻說:“那個警探去世的女兒。”
段恒一舉便猜到了正确答案,李百恬把眼睛睜得渾圓,嘴巴微微張開一副驚訝的表情。
接着李百恬驚異的說:“你怎麼知道!”
段恒看着李百恬的表情輕笑道:“猜的呀。”
李百恬眉毛微皺,眼睛中透露着疑惑的神情,似乎是并不相信段恒的話。
“真的嗎?你這麼厲害啊?”
段恒也并沒有繼續解釋,隻是說:“好啦,繼續說吧。”
李百恬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因為講話而發幹的喉嚨。
她剛剛準備說話便看到服務生端着一盤意面從段恒的身後的方向向他們走來。
“段恒,好像是我們的吃的到了。”
段恒順着李百恬眼神的方向回頭望,眼神和服務員接了個正着。
接着段恒轉身來說:“看樣子應該是我們的。”
李百恬歎了一口氣,她裝作憂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語氣戲谑的說:“希望是我們的菜,再不來我就要低血糖昏在這兒了,希望周圍的人可以幫我打一下120。”
這句話純純就是一句玩笑,且不說李百恬在電影院喝的那一杯果茶,就算是她一個人吃了大半桶的爆米花也可以提供不少的能量。
段恒捧場道:“如果你暈在這了,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做基本救護。”
李百恬不禁失笑說:“謝謝你哦!我到時候一定做一個錦旗送到你們醫院!”
這兩人說話時,服務員走到他們身邊并已經把菜品擺放整齊。
“請兩位慢用。”
李百恬對服務員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我們邊吃邊說,我把剩下的劇情講完。”
李百恬開始慢慢的講,在其中時不時夾雜些對菜品的評價,段恒也會适時為李百恬遞上水杯。
段恒聽得認真,在吃飯的間隙時不時和李百恬有一個眼神上的交流,像極了高中時期乖乖聽課的學生。
段恒把牛排端到自己面前,這家店的牛排煎的恰到好處,肉類散發的香氣配合黑胡椒的味道使人食欲大開,廚師在牛排旁配了一些烤蘆筍和一些烤土豆。
廚師事先将牛排的筋膜剪開,使得客人在切割牛排時更容易一些。
段恒拿手術刀的手換成牛排的刀也用的得心應手,他認真的神情讓人感覺他不是在切牛排,而是在完成一項精密的手術。
在刀叉交錯之間,牛排的纖維被分割開來,牛排被分割成大小近乎均等的小塊,汁水也随之溢出。
段恒将整塊牛排切割好後,将盤子放在了李百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