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琛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叔車間還要人嗎?我想去當個學徒工,找個老師傅學點技術,開不開工資都行,我就是想學個本事,靠自己本事賺錢,也混個人樣出來!”
“好小子!是個爺們,成,這個事情簡單,等我辦好了找你。”
“謝謝叔,我保證好好幹,不給叔丢人。”
兩人說完話,荷花嬸子的糖水也到了,王國安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唉,叔今日也和你沾光,喝一回糖水,往後可得多來。”
荷花拍了她一下,“說什麼呢。”
裴晏琛笑着應他,“嗯,我往後也一定多來。”他坐着喝完了糖水才離開。
等送了人出去,荷花嬸子拉着王國安回了屋子,小聲道,“你看看,這孩子送來的東西,大米和煙,這得十五六塊吧。”
王國安點頭,“差不多吧,這孩子會辦事了。”嘴上說着,心裡又是止不住地欣慰。
荷花嬸子見他隻笑,忍不住給她潑冷水,“你真要給她安排工作?之前也不是沒給他找過,最後不都黃了?你也沒撈着半點好,這回說不準……”
王國安瞪眼,“胡說八道什麼?孩子小以前不懂事,你個大人怎麼還能和孩子計較,這事你就别管了。”
荷花嬸子聽他的話直翻白眼,不過拿人的手短,她到底沒再說别的話,正準備将東西收拾起來,就将王國安悄悄地打了包煙。
見荷花看了過來,賠笑,“好長時間沒抽了,饞得厲害,就一包,一包。”
家裡四口人,日子過得緊緊巴巴,鄉下的爹娘也是缺衣少食,野爹接濟接濟,每個月廠子裡發的煙票都換了糧食,也就偶爾碰上領導能混上一根,有段時間沒碰這玩意了,沒看見還罷了,這看見了心裡癢得厲害。
荷花嬸子鼻尖哼了一聲,接着手腳麻利地把剩下幾包煙全都裝了起來,塞到櫃子最裡面,塞好了轉頭警告他,“剩下的那些不能動,得留着送禮。”
“好好好”王國安嘴上應着,手上卻是按捺不住,拿出一根開始點火了,一看就是入耳不入心。
荷花卻是在心裡盤算着,得将這煙藏好了,再讓他找到一根,她就跟他姓!
……
裴晏琛出了王家又在外頭晃了晃,直到天色黑了,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因為異能的緣故,他的五感要敏銳很多,對别人來說很細小的聲音,到他這裡确實聽得極為清晰。
他在門口弄出了些聲響後才擡腳進了屋子。
剛進去一個裝滿水的茶缸就朝他飛過來,茶缸擦着他的肩膀落到地上,茶缸裡的水全都灑到了他身上。
緊接着便是男人滿是怒火的聲音,“你小子又去哪裡鬼混了?是不是又去公園了?你能不能給老子省點心?老子的臉都快被你丢盡了。”
裴晏琛撣了撣身上沁水的地方,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再擡頭,有時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盯着裴父看。
裴父見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繼續怒罵,“你那是什麼眼神?想幹什麼?還想把外頭混子那一套拿到家裡來不成?”
裴父罵了幾句,便坐在沙發上喘着氣。
裴晏琛這才開了口,“說完了?說完了我就回去睡覺了。”
“你,你這個混賬東西,不孝子,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
聽着毫無新意的話,裴晏琛有些煩了,他穿過來這幾日,每天都是翻來覆去這幾句,實在沒什麼意思。
沙發上,裴父指着裴晏琛怒不可遏的模樣,而在她身旁坐了個三十來歲模樣的女人,女人挽着發,一直在為裴父順氣,嘴上勸着,“老裴别氣别氣,别氣壞了身子,小琛還是個孩子,還不懂事……”
裴晏琛聽着她的話嗤笑一聲,倒是會裝模作樣。
這樣的人在末世,随便找個法子就能讓她被喪屍活活咬死,可眼下沒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了,不過不着急,有的是時間,原主那條命,他勢必會讨回來的。
裴晏琛沒再理會客廳的動靜,擡腳上了二樓,耳邊終于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