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姝在屋子裡收拾了一通,等一切收拾完外面天都黑了,樓道裡傳來紅薯的味道,其中還摻雜着米飯的香味。
溫念姝聞着肚子也有些餓了,準備生爐子做飯,走到爐子邊看到個袋子,她這才想起來裴晏琛早上送東西來的事,心裡好奇袋子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也顧不上餓着的肚子,半蹲下開始解袋子。
大袋子解開,上面是一個布袋,下面還有一個,溫念姝将上面的布袋拎出來,打開,裡面亂七八糟裝了不少東西,兩條毛巾,一塊紅色的布,還有兩塊肥皂,兩小罐子的水果糖,兩包火柴,兩袋洗衣粉,兩包草紙,兩包衛生紙,小半斤栗子,小半斤的餅幹。
這個看完了,再看另外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是糧食,糧食不光是大米白面,還有小米,玉米面,高粱米,還有紅薯。
看重量遠遠超出溫念姝的配額了,溫念姝猜測應該是裴晏琛名下的配額,她将這些東西分門别類地放好,過幾天就要結婚了,一個屋檐下住着,總會有交叉的地方,沒必要一針一線都算得那麼清楚。
溫念姝看着一下子滿檔的客廳,心滿意足地去做飯了。
今天心情不錯,正好有大米在,做了一碗白米飯,又從空間裡拿了一盤白灼蝦,蘸着醬料吃就行,沒什麼味道的菜正适合眼下吃。
……
另一邊的裴晏琛也踩着月光往家走,他今天車間有事下班的時間晚了許多,在食堂吃口飯的工夫天就黑了,也省得他在外頭閑逛了,正好直接回家。
裴家所在的家屬院是由大爺看門的,畢竟是廠内的領導,安全是最重要的。
大爺見裴晏琛回來了,并沒多問,直接開了門放人進去,
裴晏琛一路往家走,進了院門走到一樓門口,屋内傳來了熟悉的怒吼聲。
熟悉的時間,熟悉的地點,還有熟悉的謾罵聲。
“啧”裴晏琛真是覺得頭疼,沒完沒了了,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翻來覆去地罵,自己不會覺得煩不嗎?反正他是覺得煩了。
他推開房門,蹙着眉進了屋子。
熟悉的茶缸扔了過來,今天的茶缸沒有水,裴晏琛伸手穩穩接住。
那邊聲音再起,“婚事由不得你做主,趕緊和那個姑娘分開,那姑娘爸媽都沒了,不是個好人選,我已經給你找好人家了,隔壁你秦叔家的璐璐,咱們兩家門當戶對,最近找時間相看一下。”
“不去,我們過幾天就去登記。”
“放狗屁,我不同意,看你們拿什麼登記。”
這話裡的意思是想要扣下戶口本了,裴晏琛嘴角露出輕蔑地笑,他早幾天前就把家裡大大小小财物,證件的地方給摸透了,他不給又怎麼樣,自己拿就是了。
但是,對面這人可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人,說不定在自己這行不通就要去找溫念姝的麻煩了,自己的麻煩連累到别人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他面無表情地拿着茶缸一步一步走到客廳桌前,将茶缸重重地拍到裴父面前。
裴父瞪着眼,“你個不孝子,你還想造反……”裴父張嘴就是罵,裴晏琛擡起頭直視着他的眼睛,裴父一瞬間啞然,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林婉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吓到,整個人坐遠了些。
屋内安靜了下來,裴晏琛這才開了口,“我要結婚了,這隻是通知你,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一個妻子還沒死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白的人,是怎麼有臉幹涉我婚姻的?呵
我看着你就煩,所以我結婚後咱們沒事就不用聯系了,你安生做你的副廠長,我做我的工人,咱們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挺好。”
裴晏琛說完轉身往樓上走。
“你那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爸,我生你養你難不成現在大了還不能管你了?老子管兒子天經地義。”
裴晏琛根本不在意他說什麼,但想到原主還是停下了腳步,
“管我?從前是我媽管我,後來是王叔管我,你什麼時候管過我?哪次見面不是張口就罵?你對我什麼樣,對你小兒子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我覺得有些話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以前隻是還把你當父親想尋求父愛,所以才一直在這住着,以後不會了,也不需要了。”
什麼意思?不需要了,不需要他這個父親了?
裴父腦子一下子充血,整張臉變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他指着裴晏琛,“好好好,可真是我的好兒子,為了一個女兒要和父親決裂,行,我看看離了我這個廠長父親,你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說完起身就往書房去,大有一種老死不再往來的樣子。
客廳内一下子隻剩下林婉一個人,她坐在沙發上已是沒動,自從聽到繼子要娶個沒爸沒媽的她就高興,今晚聽着意思,這父子二人要決裂,她心裡更是高興得不得了,這父子二人決裂了,那這裴家的東西不全都是自己兒子的了!
高興歸高興,她這心裡卻是突突的,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但想不到能有什麼事,娘家那邊都正常上班,想來想去都沒什麼事,那看來是自己太高興了,心髒跳得太快的緣故。
她在客廳又坐了會,調整呼吸,心髒跳得不那麼快了,才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轉身去了書房。
深夜
裴晏琛用使用異能讓裴家人陷入深度睡眠,自己則是去了裴父的書房,雖然晚上說了要和對方井水不犯河水,但裴父這裡還是給他找點事情做吧,省得閑着沒事找自己麻煩……
第二日一早,裴晏琛下樓準備去上班,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避開家裡的人,今天也是如此,不過剛經過客廳往茶幾上掃了一眼,沒想到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他走過打開一看,沒想到是家裡的戶口本,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放在眼裡的,既然送上門了,那就沒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裴晏琛一早就帶着戶口本急匆匆地去了王國安的辦公室,“王叔,我正式工的手續辦好了嗎?”
見他這架勢,王國安笑罵,“臭小子,這麼點時間都等不及,還能幹成什麼大事。”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朝他身上扔了過去,“辦好了趕緊結婚,你說我等着喝喜酒呢。”
裴晏琛将文件接住,“好,喜酒就這幾天的事,我現在先去落實工作。”說完人就走了。
王國安還想說兩句,沒想到他跑得這麼快,“臭小子,真是一刻也等不及。”
裴晏琛在辦公樓辦好手續沒回車間,反倒轉路去了食堂,裴晏琛到時溫念姝在洗菜,既然打算畫下食堂有關的畫,那自然是得仔細觀察,食堂裡洗菜摘菜這裡的人最多,所以她和别人換了工作。
聽到裴晏琛來了,甩了甩濕漉漉的手就出了食堂。
裴晏琛第一時間就将自己正式工辦下來的消息說了。
可算來了個好消息,溫念姝笑眯了眼,“咱們明天領證結婚吧。”
裴晏琛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兩個人約定好明天見面的時間,便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