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各方反應過來之前,逃命去!
短短半日内,猶如頑疾盤踞在這個三不管地帶的邬癸小鎮人去樓空。
鄭媛媛他們不知道他們走後居然是這樣的發展,哪怕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安全桃花縣安頓了下來。
在這個初具規模的縣城,鄭大小姐的财力初顯端倪。
他們包了桃花縣最大的客棧,請來了整個縣城的大夫,買斷了最好的療傷藥。
桃花縣城的人哪怕對他們好奇得不行,也不敢擅自靠近,就憑這些人能活着橫穿邬癸小鎮抵達桃花縣,就不是善于之輩。
連桃花縣縣衙都暗中發話,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盡快送走他們。
桃花縣的安穩來之不易,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桃花縣知縣隻想快點送走他們,不能因為他們把匪徒的目光吸引過來。
桃花縣送走他們意願如此強烈,鄭媛媛感受到了,同時她也清楚,桃花縣不是無的放矢。
沒人比她更懂,常年遊走在生死之間的人,報複心真的很強,也很護短。
軍、匪,有時候真的驚人的相似。
鄭媛媛癱在椅子上,享受着素蘭的投喂,“姐,在桃花縣修整一天,我們就走吧。”
“這麼急?”
“我們隻是過路,不好給桃花縣帶來災禍的。”
“……好,我去安排。”
鄭歲歲瞥了眼那雙翹起的二郎腿,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去安排事情。
不知不覺間,鄭歲歲已經開始以鄭媛媛的意見為首,她原本想在桃花縣修整幾天,再帶着輕傷員上路,把重傷員留在桃花縣養傷。
如今看來,隻能全員整整齊齊的離開了。
——
出了桃花縣,為了照顧重傷員,他們一路都走得很慢。
好在他們在桃花縣備齊了東西,全員坐馬車,生活物資也充足,慢慢走也不覺得難熬。
閑下來,鄭歲歲開始複盤邬癸鎮的事情,以及可能引起的後續。
“媛媛,邬癸鎮的道聖戰神廟我們什麼都沒管,就直接離開了,我這心總是提着,你說……”
自從說開後,在鄭歲歲面前已經徹底擺爛的鄭媛媛,正躺在素蘭的腿上享受素蘭給她按頭,聞言,眼都沒睜,痞得很。
“該來的躲不掉,水來土掩,敵來大刀伺候。”
“……”
“……你這樣,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噗呲!”
知道鄭歲歲問的是李心桐那一世,鄭媛媛就忍不住笑,怎麼活下來的?
當然是謹小慎微啊!
可,她現在這不是鄭媛媛嘛,無官一身輕的好處她是體會到了。
不過,手中沒有力量的難,也同時體會到了。
一群不入流的匪徒,一隊面都沒露的巡邏兵,就已經需要她們發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
“别擔心,一切有我呢。”
鄭媛媛捏了捏鄭歲歲的手,真嫩,不像她。
不對,她現在的手也挺嫩的。
鄭媛媛擡起雙手,越欣賞越滿意,嫩。
雖信任她,鄭歲歲的心還是落不到實處,“算算時間,巡邏隊若要找我們,這一兩日就該到了。”
她們一行人的蹤迹,可不要太好找。
鄭歲歲的心提了一日又一日,兩日後的黃昏,巡邏隊依然沒出現,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了點。
另一邊,震怒的巡邏隊在邬癸鎮找了一日都沒找到一個人影,最後連挑附近幾個山頭,才複原了當日的真相。
又花了兩日,邬癸鎮剿滅方圓二十裡的山頭之後,才順着桃花縣追了過去。
巡邏隊趕上鄭媛媛他們的時候,鄭家的車隊距離雲天城,渭水的第一座渡口城市隻剩一天的路程。
是夜,紮營後,鄭歲歲心情頗好的拉着鄭媛媛賞月。
彎彎的月牙邊,綴着數顆閃爍的星星,倒映在美人眸裡,鄭媛媛賞得甚是愉悅。
如此美人,可不能所托非人,亦不可過于沉溺情愛。
此刻,鄭媛媛覺得她這顆老母親的心,真的快操碎了,美人還一無所知,沐浴着朦胧的月色朝她笑得沁人心脾。
鄭媛媛無聲歎氣,當年王芷惜就是這麼朝她笑的,笑得她自願扛起長姐之責。
這該死的美人劫,渡得她心甘情願。
哒!哒哒!!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所有人瞬間握緊手中刀劍,警惕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鄭媛媛把鄭歲歲推回帳篷,拎劍站在最前方。
哒哒哒……
黑衣長刀的殺神策馬而來,停在所有人面前,冰冷入骨的聲音響起:
“邬癸鎮,道聖戰神廟,你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