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這樣的豬隊友叫本王如何放心?”紀昀皺眉,“這溫淮序是何等人物。與他過招如何能不慎之又慎?”
面具男子摸摸下巴,“王爺總說魯南王過于粗莽,陛下又過于多疑,唯有這九千歲智極近妖,值得一較高下。”
紀昀沒有反駁,隻是眉頭一皺,将一枚镖刃置于手中把玩,然後出其不意地一擡手,镖刃立刻擦着腳邊侍女的鬓發沒入身後的柱子。
那美貌的侍女袒露上身,纖細白嫩的雙臂高舉着金碟,上頭盛着幾粒新鮮通紅的櫻果,挂着晶瑩的水珠。
此時被這麼一吓,手上洩了勁,紅色的果子在殿内四散而逃,驚得那侍女匍匐在地,嬌軀止不住地顫抖。
紀昀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侍女身上,站起身來,玉白色的長袍在地上拖着。
他光着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你怕什麼?本王可是什麼吃人的妖怪?”
“奴、奴婢惶恐......”青黛不敢擡頭,隻緊緊地盯着地面。
“惶恐什麼?”頭頂傳來男人戲谑的問語,她能感受到那毒蛇般陰冷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在光潔的背上遊移。
“奴婢雖侍奉王爺多年,奈何蒲姿柳質,無法為王爺分憂,是以心内惶恐。”
紀昀輕笑一聲,“擡起頭來。”
青黛怯生生地揚起脖頸,像是準備引頸高歌的白天鵝,隻一雙眼仍瞧着地面。
裸露的上半身肌膚如凝霜皓雪,在瑩瑩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一頭烏絲被一支素銀簪子绾在腦後,徒留些許散落在脖頸處和胸前,更襯得肌膚勝雪。
紀昀眼前一亮,眼中玩味更重,“你叫什麼名?哪的人?”
“奴婢賤名青黛,臨京人氏。”青黛據實以告,她本是樂坊裡的歌姬,因着美貌被挑來了定王府服侍。
“往常不曾注意,倒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紀昀好美色,府内歌姬舞姬之衆更甚于帝王後宮,但眼前人很是不同,除去美貌,更多了一份破碎。
那雙眼僅僅是望着你,你便好似見着它流淚的模樣。
紀昀用腳背勾起少女的下巴,十足的輕蔑,不知想起什麼,轉而看向面具男子,“崇文,本王從前也往督公府裡頭塞了不少美人吧?”
崇文點頭道:“您硬送進府的那些人,轉頭就被完璧歸趙,不過九千歲雖然威風,但畢竟是個閹人......”
“閹人?”紀昀一腳将眼前的少女踹翻在地,毫無緣由,一切隻憑心情,“他可不是閹人,他于皇上有恩,此等秘辛皇上自然要幫他瞞着。”
崇文心内一驚,原來九千歲竟不是靜了身的宦官,這樣的事若非皇上知曉默許,那便是株連九族的欺君之罪。
他轉了話題,“這也難怪,九千歲自己就生着一副妖孽模樣,什麼樣的美人能看在眼裡?”
“美人計自然于他無用,但若是......憐惜呢?他是個男人,總該有些憐香惜玉之心吧?”紀昀轉身從櫃中挑揀出一支細長的鞭子,看着像是用來逗弄貓狗的麈尾。
他蹲在青黛身前,用粘有羽翎的一端順着少女的前胸一路上滑至颌下,“你方才不是說惶恐不能為本王分憂嗎?那本王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少女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脖頸一痛,那看似柔軟的鞭子猛地纏了上來,帶着殘忍的力度,就像是無數尖利的犬齒在啃食着她的皮肉。
一下一下又一下,青黛别無選擇,隻能在瑟縮中咬牙忍受。
白嫩的身軀上紅痕遍布,有的僅僅是發起腫,有的滲出了細密的血珠,交錯遍布,可憐又可愛。
“不必擔心,這些傷口隻是瞧着吓人,好起來卻隻需數日。”紀昀甩累了手,随意将鞭子丢在腳邊,又轉回了羅漢床上,“本王也不忍叫美人留疤。”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着自己的作品,興緻盎然,“明晚就是太後壽宴,溫淮序必定出席,你好好表現,莫要叫本王失望。”
他話音一轉,“若是辦事不力,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後果?青黛想了一下,之前被完璧歸趙的那些個美人,第二日就成了了無生氣的屍體,被一具一具地堆疊在木闆車上,趁着夜黑風高,拖到了城外的亂葬崗。
自己大抵也會是這樣的歸宿吧,隻是她别無選擇,青黛俯下身子,謙卑而柔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