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意,我隻出個主意和編織的法子,二叔可以二兩銀子買斷,也可以賺了錢再給我分成,每賺一兩銀子分給我一百文,後續的事宜你和二嬸操心,我是再不過問的。”
謝二叔還未開口,謝大頭已是有些不高興,教訓起謝芳草來,
“芳草,你就想出個法子,還沒賺到一分錢呢,咋就叫你二叔給你分錢?自家人,不說這些生分話,你聽爹的。”
謝芳草瞧着這會兒把自己當爹的謝大頭十分無語,但總歸人心難測,謝大頭說的這些也是人的常理,難保謝二叔謝二嬸不是這樣想的,但自己可不能讓他們養成空手套白狼的習慣,遂道。
“二叔,咱們雖則是再親不過的,但這生意若是真能做大的話,到時二叔在縣裡開鋪子也是極有可能的,這會子若是不收了這份錢,到時我或我爹若是後悔了,說要二叔給錢,二叔給多了不好,給少了也不好,所以咱們說在前頭,在商言商,誰也不占誰便宜,也免得以後鬧得不高興。”
這番話說出來,謝老爹聽了也是點頭不已,安撫謝大頭道,
“該的,該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曉得大頭你是好心,但難不成你弟還占他侄女的便宜?大頭你就莫操心了,我看這兩種法子都極好,到時咱們也立個契,也好有個憑證。”
事情總怕個萬一,自個閨女想出來的法子,萬一真做成了,謝二叔賺了大錢,自家啥也落不到,總歸心裡不平衡的,謝大頭想到這裡,又聽他爹給了台階下,這才沒了言語。
這廂謝二叔聽着謝芳草畫的大餅眼裡直冒光,誰想一直當個貨郎呢?總歸還是想有個自己的鋪子,也免了風吹日曬。陳氏更是心裡喜滋滋的,就算在鎮上開個鋪子,也是光宗耀祖了,也有錢拉拔拉拔自家的弟弟妹妹!
陳氏平日裡瞅着不會說話的謝龍,都有些發愁,這會子激動的猛親了兒子謝龍一口.
謝龍穿着青色盤領小衣,小臉上的肉快要墜下來,這會子被陳氏的口水糊了滿臉,嫌棄的哭起來。
夫妻兩人忙又将謝龍哄好,這才看向謝老爹謝老娘,家裡的銀錢都是謝老娘收着的,平日裡需要花銷,也都得問謝老娘要,十分不方便。這會子他們夫妻兩個手上,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兩人心裡已是傾向第二種分法,問謝老爹的意見,又跟謝大頭誇贊感歎一番,“隻有自家侄女才會想出這種法子,一百文是再厚道不過的,芳草這以後有大出息啊,不比男娃子差!”
謝大頭也高興起來,覺得謝芳草十分給自己長臉,一下又覺周氏也功勞甚大,這會子心裡跟周氏再沒了芥蒂,望着周氏含情脈脈起來,“閨女随你,聰明,你養閨女費心了。”
把個周氏的心,又哄了半個回來,再是揭過不提。
謝老爹思量片刻,覺得這個沒啥成本,麻線價賤,一下子拿出二兩銀子家裡也吃力,于是大家又商量一陣,最終決定按照分成.
又簽了契按了手印,謝二叔就着手忙起編織手套的生意來,整日裡不見個人。
謝芳草跟謝二叔說好,大家一道編這手套,謝二叔得給工錢,謝二叔再是答應不過,隻說賺了錢給大家發工錢,一家子都幹勁兒十足起來。
謝芳草謝老娘負責将棉線團成線團,陳氏負責織手心部分,周氏負責接着陳氏織的,再織手指部分,四人這樣合作着,一天竟能織出十隻來,果然流水線女工,就是效率高啊!
謝老爹整日裡隻得做飯帶謝龍,卻也沒個怨言。謝家好似一下子齊心協力起來,謝老爹看了都咋舌不已,這是興家之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