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陳老娘見陳氏今年拿回家的年禮較去年多了些,已是有些意外,本以為是生了謝龍的緣故。
沒想到陳氏想着她娘平日裡一人帶妹妹們十分難熬,又偷偷塞給她幾百文錢。
陳老娘以為是大閨女偷藏的私房錢,硬是不要,還讓她别做這樣的事情,要将這錢拿去給女婿,陳氏一時不察就說漏嘴,将家裡今年賺了錢的事情說了。
話頭一打開就刹不住車了,又想着是自己娘,沒啥好瞞着的,就在陳老娘的細細詢問下,将如何賺錢,賺了多少錢,說了個大概。
陳老娘是個有算計的,又訴一遍苦,道知道陳氏心疼她,不如陳氏做主,将這法子教了兩個妹妹,家裡也做這生意,也免了她補貼,家裡也好過些。
陳氏雖知道娘家難處,但在婆家卻不是能做主的人,于是沒敢一口答應她娘,隻說問問謝二叔的意思。
沒想到謝二叔一聽就炸了,但又因在丈母娘面前,不好不給陳氏面子,隻說家去問問爹娘的意見,沒分家,家裡的大事都是爹娘說了算,自己萬不敢直接答應的。
陳老娘在女婿這吃了癟,又因知曉親家謝老娘的做派,一時也不敢多說什麼,怕惹了女婿不喜,讓女兒處境難過,隻說些自家艱難之類的話。
又瞅着兩個還未出嫁的女兒,道是陳氏兩個妹妹也将将要滿十四歲,該要議親,但嫁妝還沒個着落的話,讓謝二叔這個做姐夫的也幫幫忙,免得到時陳氏臉上也不好看。
謝二叔嘴上答應的好,但午食都沒吃,就帶了陳氏家去。
謝老娘見着兩人回來,一臉狐疑,大兒子因着芳草的事情早早回了,這二兒子咋也回了?
平日裡都要留了吃飯的,謝二叔一進門就不給陳氏臉,直接就将陳老娘的話說了給謝老爹謝老娘聽,謝老娘一聽還得了!
“陳氏你個小娘養的,我們謝家對你不薄吧!咱們自家的生意還沒捂熱呢,才賺到幾個錢,你就大刺刺的說出去?跟那下蛋的母雞一樣,蛋還沒出來,就到處嚷嚷着了!”
“你娘也是個不要臉的,還要把這生意要了去?你那妹妹沒嫁妝,難道要我們謝家去貼補?”
一想到這,謝老娘心裡一突,“你是不是已經偷偷貼補了?貼補了多少?你得的幾百文錢都給了你老娘了?”
陳氏被謝老娘一罵,就覺得不好,燥的臉通紅,又一下被謝老娘說中貼補她娘,更是沒臉見人。
見謝老娘謝老爹都盯着自己,謝二叔又讓她将錢拿出來,她怎麼拿的出來?于是隻得哭,又解釋說她娘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家裡實在艱難,自己不也沒敢答應。
謝二叔瞧着陳氏這心虛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瞧着滿臉橫肉哭的全是淚的陳氏,越發覺得膩煩,直接出了門去。
陳氏一見,忙抱起一旁被吓哭的謝龍追出去,大聲問謝二叔,“二頭,你去哪?我錯了!這生意不給我娘做便是了,還沒吃午食呢,你别走啊!”
謝二叔卻頭也不回的走了,一點不顧陳氏在身後哭的撕心裂肺。
謝老娘冷眼瞧着二兒子出了門子,隻覺得兒子做的對,該給陳氏一點顔色瞧瞧,免得陳氏忘了自己嫁到誰家了,見天兒的貼補娘家,哪個人家經得起這麼貼補的?
瞧自家小孫子哭的厲害,隻從陳氏手裡接了過來抱着,并不搭理陳氏。
周氏一行家來的時候,正是謝二叔剛走不久,陳氏仍在哭着呢,周氏忙過去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