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分三組,伯六、叔五、丙九一組,乙三、乙十一、季八、季十九一組,叔十四、丙三一組。”
“伯六組丙九打頭,識破僞裝後告訴同組其他人,伯六叔五功夫好,你們立時上前将人制住,記住,不要傷人,點穴位制住後立即撤走。注意言行舉止,不要太早暴露。你們組伯六負責,若遇緊急情況直接撤離,城外彙合。”
“乙三組季八、季十九打頭,乙三功夫較好,你主攻,乙十一和季八輔助,若遇緊急情況及時撤走,季十九你輕功較好,撤退的時候記得帶一帶人,你們組乙十一負責。”
“叔十四和丙三,你們輕功最好,綴在他們身後,若他們被發現,你們其中一個制造混亂助他們逃跑,之後也立即出城,另一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注意保護自己,到時同樣城外彙合。”
“我斷後,你們不用顧慮我。”
“各自職責都清楚了嗎?”
九人應道:“清楚!”
南若點頭,指了個方向,“出發。”
九人立即各自組隊,前後分開,狀似逛街一般不快不慢的往前走,南若遠遠綴在最後。
等他們離開,四隊也急急走出酒樓。
叔六将其他人一通安排,沒什麼人後,叔六恭敬道:“三公子,接下來有何吩咐。”
伯一看了眼南若離開的方向,又看向另一邊,街面上漸漸出現其他隊的成員,“你照常進行任務,将人帶回去便可,不用管我。”
“是。”叔六行禮後離開。
想到接下來的好戲,伯一覺得皮膚下的血液開始沸騰,讓他有種想要将周圍一切碾碎的沖動。
穿過小巷,進入另一條街道,以和南若平齊的速度跟了上去。
三年多的訓練不是白費,大家的‘業務能力’都十分不錯,期間當然也出過問題,畢竟他們面對的是老手,幾組人被發現幾次,但南若安排前後續接的陣型,前面兩組出現問題時後面總會及時出手吸引火力,因而還算順利的出城,南若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她覺得順利,但身處其中的九人卻覺得險象環生,有幾個還受了些輕傷。同時也無比佩服南若的安排,否則還真不一定能這麼快出來。
一見到她幾人都圍上來,伯六三人的對抗情緒也沒了,雖然也不算很熱情。
乙十一雙眼亮晶晶的,她是張圓臉,因為激烈運動使得臉頰紅撲撲的,像極了熟透的大蘋果,十分讨人喜歡。
她激動地問:“隊長,我們接下來往哪裡走?”
他們現在面對的是一片森林,期間有幾條小路,但誰也不知道哪條路正确。
南若一一看過,都是泥土路,剛好供一輛馬車走過,但現在上面都有新鮮的車轍印,因而判斷不出哪條是他們來時的路。
南若指向其中一條:“這裡走。”
叔五下意識問:“為什麼?”
南若看他一眼,叔五瞬間想起之前罵他愚蠢的話,臉如豬肝,又氣又羞。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正是自尊心強的時候,即便臉上已經燒紅,依然若無其事的看着她,似乎又在較勁一般。
南若指了指路旁草叢裡的一些碎布,“看見這些是否想到什麼?”
大家忙上前察看,叔五甚至拿起其中幾塊翻來覆去的看,但碎布條就是碎布條,除了顔色有些多以外根本沒什麼特别。
這時伯六跑向另一條路,很快又跑回來,“其他路上也有,但沒這麼多顔色。”
乙十一思索着,“我總覺得在哪裡看過。”
丙九:“是我們的遮眼布。”
衆人朝她看去,丙九道:“你們沒注意?我們每組的遮眼布都是不一樣的顔色,我們的是黑色,四隊的是褐色,五隊的是藏青色……”
伯六打斷她,激動道:“所以回去的路上找這些布條就行?”總共十一個顔色的布條,豈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路?
乙十一有些猶豫,看向南若,“會這麼簡單?”
南若笑了笑,“我覺得接下來應該有兩種情況,一,每個路口都有這些布條,它們能讓我們輕易找到方向,但路上肯定不好走;二,各自的隊伍有各自回去的路,路上情況如何就不知道了。”
叔十四苦笑,“要是第二種情況對我們可就不利了。”
對啊,他們是黑色布條,即便現在是白天,但樹林裡能見度低,黑色很難被發現。
乙三忙道:“那我們趕緊走吧。”
一行人一頭紮進幽深的森林,都在期盼指路的布條是第一種情況。
很快他們的期盼成真,趕了一刻鐘路後又遇到岔口,果然和前面是一樣的情況,遍地布條,一邊顔色十一個,另一邊隻随意放了些。
他們都有些高興,等到第三次遇到同樣的情況時,好幾個人歡呼出聲。
然而高興的情緒沒能持續多久,後面的路越來越難走,他們走過滿是碎石的山路、闖過荊棘遍地的叢林,被巨石擋住去路、被低窪濕地淹過半身,還有時不時蹦出來的蛇鼠蟲蟻。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身體越來越疲憊,眼前的路卻似乎看不見盡頭,憋悶和不安的情緒被逐漸放大,叔五幾人對南若才消下去的反感再一次冒頭。
“隊長,這條路真的是對的?”
伯六扯了扯身上濕哒哒的褲子,抹了把雜亂貼在臉上的發絲,語氣有些沖的問道。
南若手裡杵着木棍當拐杖,淡淡道:“我們是出來做任務的,不是遊山玩水,現在是演練你還能抱怨,等往後正式出去……”
南若轉頭看他,“到時刀山火海也得淌,不然就得死。”
伯六瞳孔震顫,其他人也變了臉色,一時無人說話。
又走了一段,乙三小心翼翼看向她,“我們應該能準時趕回去吧?”
南若看若看了眼天色,“我們出來坐馬車走了半個時辰,現在走了快兩個時辰,應該快到了。”
又走了一刻鐘,眼前光線逐漸明亮起來,南若讓大家原地休息,指揮季八,“你爬樹上去看看。”
季八找了棵松樹,幾下爬上去,很快又滑下來,抹了把汗道:“前面是條河,但兩邊都有人守着,他們有瞭望塔。”
南若問:“河對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