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家南若早已探過,因而這一趟十分輕松。
她的空間有限,不能見什麼都拿,便隻撿了些貴重的,比如庫房裡那幾箱金銀珠寶。還有許多古董名畫,她對這方面沒有研究,直白點兒說是不識貨,也就不浪費空間,沒去動它們。
自然是要光顧下鹿老闆大老遠從北狄運回來的皮毛。
她上輩子不是有錢人,後來也不過小□□活節儉,不會耗費巨資去購買昂貴的皮毛,因而這次才算是真正長見識。
她很不理解,明明動物的皮毛不算柔軟——她養過兔子和狗,但當她摸上那些皮毛時,那種輕柔感簡直無法形容。
它們甚至沒有半點腥膻味兒,反而帶着一種香味,有點像她上輩子聞過的藏香,不濃烈,很好聞。
那些皮毛也十分珍貴,不僅有熊、狼、狐狸、兔子等她能認出來的,還有好些她認不出來,其中有一個大箱子裡裝着一黃一白兩條老虎皮,她在看見的瞬間便有些移不開眼和手。
摸上去都是一種享受。
她真的好喜歡。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好奢侈,現在發現很可能是知道自己沒有奢侈的能力,所以下意識扼殺了自己奢侈的欲望。
如今也算是解放天性了?
那些好的她通通帶走,為此還在空間裡呆了好幾個小時,将裡面的物資分門别類的重新整理了下,将她累的不輕。
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她又有了更多的空餘位置。
有意思的是,她竟然遇到看守鹿家的人監守自盜,于是也就不去琢磨如何抹除痕迹的問題,反正已經有人背鍋。
從鹿家離開,她去了王氏布庒,将裡面該拿的東西拿了後,她将布庒後門大開,去各處街巷破屋裡叫來許多睡得正香的乞丐,大方的布施一回,讓他們喜歡什麼拿什麼。
後來動靜鬧得太大,驚動街上巡邏的衙役,南若和乞丐們一哄而散,泯然衆人矣。
那時,一位陌生人正悄然探望鹿正安,将白日裡的事情是魏家在背後搞鬼的事說了。
末了提醒他道:“你知道他家有位陳家女婿吧?人家懷疑你和趙家有關系,自然不會放過你。所以你隻能自救,眼下這塊兒地方,便是縣令甚至知府大人都是幫不了你的。”
鹿正安臉色陰沉,但還是忙向來人道謝,又打探道:“不知您是奉哪位……的命令?”
來人淡笑道:“我家主人也幫不了你,但他也同樣看不過魏家行事,這才讓我來向鹿老闆說一說。”
鹿正安道:“您家主人願意仗義執言,在下已經十分感激,哪裡還敢妄求,但在下這裡還有一樁事,隻要您家主人願意相幫,在下願以半副身家相償!”
來人難掩驚訝,想了想道:“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不能自作主張替主人應下。”
“這是自然。”
他苦笑道:“想必你家主人也知道,我前年才得了個兒子,可今日竟然有人悄然潛入莊子上帶走了他,至今都下落不明!”
呂慶清醒的超出南若的意料快,他匆忙趕到莊子上時還沒人發現小少爺不見了,找人的時候又發現大小姐也不見了,這可吓壞了王夫人,命所有人将莊子翻了個底朝天才在雜物房的柴草堆裡發現早已痛昏過去的女兒。
同時也才知道石頭也不見了。
王夫人瞬間反應過來和喬氏有關,當下也不再隐瞞,将之前喬氏的事告訴呂慶,讓他趕緊找到人——她必得為女兒報仇。
呂慶一個頭兩個大,然而等他趕回京城才知道主家竟被下了大獄!
于是喬裝一番進到牢裡說了此事,把鹿正安氣了個好歹。
恰好王夫人一行後腳就被抓進來,就關在他對面,于是将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王夫人豪橫,又因為女兒重傷心中怨恨,頓時反罵他不知羞恥,為了生兒子什麼都做的出來,現在好了,不僅兒子沒了,女兒重傷,家業也快沒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鹿正安被罵蔫兒了,轉頭又想,兒子被喬氏帶走也好,正好能為鹿家留條後路。
結果峰回路轉,來了這麼個人,他自然是要把兒子找回來的。
他将喬氏的事大概說了下,又說來了個厲害的侄女,他當時在會館見到的應該就是,将人的模樣描述了番,道:“她們不過婦孺,一個身受重傷,必然要看大夫,想必還在城内,應當很好找。”
他道:“隻要能将我兒子全須全尾找回來,到時承諾定然雙手奉上!”
來人應下,正要離開,後面卻突然傳來王氏的聲音,“欸,那誰,你家主子肯定是大人物對不對?你給他說,隻要他能将我們母女救出去,到時候我們王家也有重謝!”
來人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匆匆走了。
“欸,你别走啊,我說的是真的,我爹娘對我特别好,他們肯定願意出銀子的,你和你家主子商量下啊,欸——”
“蠢貨,住嘴!”
鹿正安黑着臉怒喝,王氏頓時罵回去,“你罵誰呢?”
鹿正安冷冷地看着她,“你若想一輩子被關在裡面,甚至最後落到個人頭落地的下場你就繼續喊吧。”
王氏被吓了一跳,下意識想唱反調,但對上鹿正安冰冷的目光到底生了怵,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坐下後發現女兒燒得更嚴重,又心疼不已,嘴裡嘟嘟囔囔的罵鹿正安眼瞎,看上了喬氏那個毒婦,又罵那個神出鬼沒的喬氏侄女,等她出去後定要讓那賤人好過。
且不說鹿正安如何想着自救,來人離開縣衙大牢後匆匆趕到城郊别院,知府鄒大人今晚正好宿在這裡。
他将事情和鄒大人說過後,鄒大人請來謝仰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