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兩日又有幾家的親戚找來,村長前一天晚上挨了凍身體不适,便把安置的事情交給南興才去辦,其實也有交權的意思。
南興才一向穩重,村人也都看在眼裡,也沒人反對。
而後南若讓黃金飛看着村裡人訓練,她去将新來的做一個特訓。
後來的親戚不多,三十人出頭,正好和潘家莊各成一隊。期間自然也有不少問題,尤其那幾戶别村的,沒親眼見識過南若的處事對她處處不服,被她逮着機會收拾幾次也就老實了。
五日後的早晨,南興才匆匆找到南若,“河裡的水馬上就要斷流了。”
南若讓大荷嬸子别等她用早飯,跟着南興才匆匆走了。
花兒正拿着帕子洗臉,雖然已經是她娘和二姐用過的,且隻有一個盆底,但她莫名覺得有些心疼,又想到以後恐怕連臉都沒得洗,已經擰幹的帕子又放進去,嘀咕道:“多洗幾次!”
自從幹旱以來,又經曆好幾回和上水村下水村的争水之戰,後丘村早在下遊挖了個塘子儲水,每日每戶取水也有定量,有人專程看着。
當然塘子不封口,否則下水村沒喝的,這是之前打架打出來的協議。
那塘子約莫五尺深,一丈長寬,平日裡水能集八分滿,今日打水才開始,水還沒變少,但上遊的來水已經停了,隻剩一條細細的濕的溝壑,往下的口子沒堵但也沒水流出去。
南若蹲在那條水線旁看了好一會兒,真的是水線,極細的一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時聽到消息的村裡人也趕來不少,村長和幾位族老都來了。
他們也都看過,即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也神情頹敗。
南若道:“這是遲早的事,不要想太多。咱們眼下該想的是該離開了。”
村長長長歎了口氣,族老們看着住了快一輩子的山水紅了眼睛。
村長道:“先把這些水給分了吧。”
南若點頭,“興才哥,等會兒你和大夥兒說這事吧,今日分水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出發。”
南興才點頭。
這時何爺爺道:“瓜兒,那些外村的咋辦?”
南若的堂爺爺也道:“是啊,咱就剩下這點水了,這可是救命的東西,可不能随便給他們。”
南若道:“不分是不行的,我們畢竟要一起上路,到時候我們有吃有喝他們沒有肯定會鬧起來,别外面的危險還沒遇上自己反倒亂了,我們練了這麼久也就沒了意義。”
幾人一想,的确如此,就不說潘家莊,單那四戶親戚就不可能不出亂子。
但眼下水這般重要還要分給外人,隻怕村裡人也不願意。
南若道:“還是按照以往的規矩先緊着咱們村的人,分完了才是其他家的。”
衆人就明白了。
果然停水的消息傳出去所有人都驚了,幾乎全都圍到河岸邊看大家打水。
村裡每戶按照人口數量來分,少的一桶多的兩桶三桶,越到後面水越好,沒打到水的難免急躁,險些發生争鬥,好在南若在現場看着,她一個冷眼過去,吵鬧的人立時安靜。
輪到潘家莊和那四戶親戚時,一邊隻有兩桶。
自然有人不滿,但也不敢說出來,也說不出什麼來。
當日沒再訓練,南若讓大家收拾好東西,下午南興才會帶人去檢查,精簡行禮。具體攜帶些什麼南若他們已經讨論過。
第二日天蒙蒙亮時外面的動靜比平日大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