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行假裝沒聽懂的樣子,依舊笑着在玩姜汾的手指,姜汾閉了一下眼睛,質問他:“公主舉辦這場宴會是三方得利吧,聞行,你從中參謀了不少吧。”
“沒有出力。”聞行的解釋宛如玩笑話一般:“我隻是出了點私錢讓他們倆買了點桂花酥。”
聞行不想說,姜汾也不和他計較,畢竟這種事情說多了反倒會生出嫌隙。
她也真是瘋了,竟然會擔心聞行和自己的關系出現一絲一毫的破裂。
公主這次宴會,明面上是在給女兒慶祝祝福,可卻一舉三得。
一是幫助了侯府擺脫了流言蜚語的幹擾,有了公主的肯定,此後就算是怨恨,也不會多說。
二是幫助盛烽解決了繼母招搖過市的大麻煩,在任何地方,有一個隻知道炫耀和顯擺的主母,隻會讓家族蒙羞,甚至走向衰落。
三是立住了公主的盛威,旁人以為她下嫁,便是懦弱無能的樣子,亦或說成為了皇家的棄子,可以利用和褒貶,可今天宴會拿盛夫人開場,算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謀。
他們讓姜汾來,不過是來走個過場而已。
聞行感受到姜汾不高興,捏了捏她的臉蛋,告訴她:“這算是先生給你上的第一課,小朋友,知道了吧。”
姜汾悶着腦袋靠在馬車角落,不去理睬她。
知道自己惹姜汾生氣了,聞行也不急,繼續拿着她的手指玩。
【你倆幹嘛呢?光天化日的。】
姜汾:“幫我查一本書,《逃離溫柔假面人算計的一生》”
【有這本書,作者名叫李壩壩,打開需要叫我壩壩的親切昵稱。】
姜汾:“……”
“其實,還沒完呢。”
聞行突然掐了姜汾一下,然後告訴她:“聞演今天寄信回來了,他實在想念年年,希望你在家好好保護年年。”
“他一單相思整得這麼浪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定親了呢。”姜汾瞠目結舌:“他才十二,多大點孩子,懂什麼?”
聞行放開姜汾的手,又拉着她的衣角捏,“所以啊,筠婉,先生教了你一課,這個情況就得你自己來謀篇布局了。”
姜汾掀開馬車帷幔,看着一直低着腦袋走地池年,若有所思地閉上了眼睛。
等回到侯府後,她讓年年去膳房吩咐,就說每日做一道家常菜,為三少爺送去。同時,又讓吉吉去給送菜的人囑咐,就說是年年送的。
她又抽了個空檔,問年年:“你想要報仇嗎?”
池年低着的腦袋稍微動彈了一下,但很快低得更低了,她否認道:“奴婢既然已經入了侯府,我從此以後哪裡還有什麼從前?侯府便是我的一切。”
姜汾看着她認真的神色,然後打趣道:“為了侯府什麼都願意做?”
“是的,夫人。”
“那你給演哥兒當填房丫頭怎麼樣?”
果不其然,一陣沉默炸在空氣中,姜汾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便把她支了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每天一道家常菜的派送讓趙大戰起了疑心,她耐不住心中的急躁,跑過來質問姜汾。
“膳房這麼搞,萬一耽誤了演哥兒念書怎麼辦?況且,就我們家天天送菜,别人也會覺得我們小題大做,背後議論也會敗了聞家的名聲。”
姜汾不緊不慢回複:“母親,你是覺得我前段時間很閑嗎?我天天會客肯定不是我喜歡與外人逗樂吧。”
趙大戰自覺理虧,但她也明白,自己自己絕對不能松了這個口子,便又打算說些什麼。
“母親。”
正當她準備開口時,姜汾卻反問道:“演哥兒是為了年年刺的你吧。”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姜汾見趙大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于是接着說:“真是奇怪,他不為了自己十幾年來不純的血統拔刀,卻為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對着自己的母親捅了一刀。”
“任誰,都會覺得不能理解吧。”
趙大戰被方了面子,梗着脖子氣哄哄地離開了。
人已經走遠了,年年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她手裡攥着一封信,不偏不倚,這封信來自在府學求學的聞演。
知道與他們糾纏不清的後果,年年對着姜汾直直地跪了下來,痛苦道:“夫人,求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