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丞相和刑部侍郎在朝堂之上公然動手,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褚明軒也是個直性子,他能忍得了這口惡氣他就不姓褚,直接撥開攔在他身前以防他做出不明之舉的官員,“本官現在就去禀明陛下,我倒要看看這朝堂還有沒有人治得了你!”
“你以為就你會告狀嗎?本相也會!”她摁着擋在她身前的何常的肩膀往上跳,就差使個大勁從何常頭上越過去了。
“我要給我爹修書一封!讓他好好來教教你這個不成器的學生!”吼到最後蘇橙嗓子都有些啞了。
兩人大吵一架後,褚明軒撩起衣擺就往殿外去,擺明了是要去找小皇帝。
蘇橙撫着胸口順氣,她腦袋瓜子被氣得嗡嗡的,真是作孽啊,這才幾天就遇上這麼個玩意兒,兩人過去有瓜葛就算了,以後還要站在同一陣派同朝為官,想想就胸悶氣短!
何常看她臉都氣紅了,光潔的腦門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拿出自己的手帕就幫她擦拭。
蘇橙一把撈過帕子粗魯的擦了幾下,道了聲謝後問:“陛下現在何處?絕不能讓褚明軒搶占了先機,好給他惡人先告狀的機會,走!咱們也去!”
兩人水火不容,擺明要硬剛到底,朝臣之中心情最好的要屬鄭閣老了,不管這兩人鬧成什麼結果,都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蘇銘啊蘇銘,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事實證明,蘇橙的擔心全是多餘,自從棗花離開後,軒轅珏的情緒很低沉,除了陪棗花兒,他大多數時候都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着。
就比如此刻,他正拿了根魚杆,坐在花團錦簇的湖邊垂釣,也不管魚咬不咬鈎,就是那樣坐着。
褚明軒腿長步子大,比蘇橙早了半刻鐘找到軒轅珏,等蘇橙到的時候,他已經将她犯下的“滔天大禍”盡數告訴了軒轅珏。
軒轅珏沒處理過這樣的事,但丞相跟何常都反複跟他強調過,他是一國之君,一定要有君主的威嚴,于是,這個還不到褚明軒肩膀高的小皇帝思索了片刻,便說:“愛卿所說朕已知曉,隻是虛實仍需分辨,朕稍後會派人去仙滿樓一趟,找出人證物證,絕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定會給出最公允的結果,愛卿可還滿意?”
蘇橙為他定好老師的消息他已經知曉,何常也時常勸他多看些書籍,他昨夜因情緒傷神難以入眠,就随手翻了本判案的書,今日這就用上了。
蘇橙站在小徑的分岔路口,将軒轅珏所說的話盡數收入耳中,這個小皇帝關鍵時刻一闆一眼,處理問題的方式雖有些欠妥,但已經比蘇橙想象的好很多了,她愈發覺得軒轅珏将來肯定是個善于治國理政的好君王。
褚明軒見陛下這樣說自然也無法說不滿意,隻是他本想借蘇橙過去的頑劣習性來放大這次的過錯,隻是想讓她丢了臉面,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更沒想到蘇橙是個炮仗性子。
軒轅珏見蘇橙從小徑上出來,他迅速丢下手裡的魚竿,甚至用腳扒拉了兩下,企圖把東西藏在草叢裡不讓她看見,軒轅珏還記得蘇橙的話,她說他是帝王,遊樂要有度,舉止要從容,垂釣之事在他心裡跟放風筝一樣重要,丞相應該也不會允許的吧。
他上前幾步,邁步到蘇橙跟前,語氣低沉但帶着謝意:“你給棗花安排的地方很好,它會謝謝你的。”
“棗花知道陛下這樣記挂它,它肯定也會感激陛下的。”蘇橙少見的柔和了眉眼,擡手在軒轅珏還不算寬厚的肩膀上拍了兩下。
悲傷的情緒被調動,軒轅珏使勁眨了眨眼,驅散眼眶中暈出的水汽。
就是這樣的氛圍中,絲毫不知道的兩人在說什麼棗花的褚明軒狠狠翻了蘇橙一眼,恰好被擡頭的蘇橙捕捉到。
她把魚竿撿起來放進軒轅珏手中,“陛下這幾日好好散散心,兩日後傅大人和季大人會入宮為您講學,屆時便不能如此了。”
軒轅珏拿着竿抛了魚鈎,鼻子囔囔的,“朕知道了。”
蘇橙出現後,褚明軒完全被當成了隐形人,他也不屑與她待在一處,便行禮告退,“微臣先行告退。”
“陛下左邊有魚,您往那邊試試!”同一時間,蘇橙提高了嗓門,故意壓過褚明軒的聲音,成功的讓小皇帝沒聽見褚明軒的告退聲。
“你!”褚明軒簡直要被氣到跳腳,指着她的鼻子就要罵出來,可軒轅珏在,他硬生生維持住了沉穩臣子的人設。
“略略略。”蘇橙才不管那麼多,她站在軒轅珏背後,直接朝褚明軒吐舌頭做鬼臉。
褚明軒成功的被氣走了。
這一仗,蘇橙VS褚明軒,蘇橙勝!
朝會再混亂,耽誤的時間再多,蘇橙都必須看完今日的公務。
但朝臣又給她出了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