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嬷嬷回道:“是老太太這兩日心神不甯,食欲不振,請江大夫過來看看,并無大礙,大太太身子要緊,等江大夫給大太太看診過後,你前來回禀,老太太也挂念着大太太的身子。”
彩雙應下,随即領着江大夫往前走。
在回去的路上,江大夫就問了大太太的具體症狀,彩雙說咳嗽不止,這幾日,大太太的确咳得頻繁。
事實上是虞婉咳嗽過後咳出血絲了,等府醫江大夫過來時,她已經躺在床上,伸出手給大夫把脈。
江大夫把完脈後說是原先的傷帶來的後遺症,内裡虛寒失血,陽血耗散,脾虛氣弱,跟之前一樣需多喝一些補血益氣的湯藥。
尹姨娘跟三小姐一直站在旁邊,等江大夫看完診後才提出離開,知她需要靜養,沒有精力招待她們,青棠很快去煎藥。
而彩雙送走江大夫後又去壽安堂一趟告訴老太太,将江大夫的話複述一遍給陳嬷嬷聽,盡管她是大太太身邊的貼身大丫鬟,但她想見到老太太不是易事,老太太身邊的奴仆多,基本上老太太吩咐一聲,便有人替老太太辦事傳話。
老太太讓陳嬷嬷拿了三支人參出來交到她手上,說是百年人參,讓她熬煮參湯給大太太補身,彩雙拿着人參回去。
這三支人參最後落到虞婉手中,虞婉拿着這人參端詳一會,她是看不出來這是百年人參,老太太給的,應是好東西,她記得十幾天前,老太太也給了紫靈芝,在她養傷這段時日,老太太送了不少藥材過來,聽張姨娘說老太太也為她從外地請名醫。
老太太對她這個兒媳,顯然是有情面在的,婆媳關系應該沒有太惡劣,這一點,讓她的心放了放。
隻是她要大夫開的藥方熬出來的湯藥,怕這些極其滋補的人參靈芝改了藥性,便讓彩雙把人參跟靈芝放在一塊,暫且收着放起來。
虞婉就這樣又躺一天。
又過三日,丹菊在家伺候生病的母親幾日後終于過來當差了,彩雙跟靑棠才有空出去為老太太買壽辰禮。
離老太太五十歲壽辰越來越近,隻餘下九日。
虞婉還是每日喝藥,一天兩碗,她有精力的時候開始清點自己的銀子跟銀票,她不知自己在哪裡還藏了銀子,隻知道梳妝台上有一個紅漆雕花木盒裡面放了銀子跟銀票,數了數,除去她給彩雙青棠兩人的二百兩,她好像隻剩下七百兩左右,無論物價如何,七百兩都不算龐大的數目,她應該手頭不算特别寬裕。
“大太太,宋姨娘過來看大太太了,大太太可要見?”丹菊進來回禀道。
看書的虞婉擡頭,稍顯詫異,又來一個宋姨娘?
她的丈夫定國公到底是納了多少小妾,張姨娘林姨娘尹姨娘,這加起來已經都三個了,如今又來一個宋姨娘,這是妻妾成群,生性風流放蕩,他又遠在邊關,怕不是在那邊也妻妾無數,陵城一個家,邊關一個家,去哪都不耽誤他安家娶好幾房姨娘,看起來像是浸泡在女人堆的好色之徒,驕奢淫逸,荒淫無度。
她雖沒見過她的丈夫定國公,但不妨礙她對這個人沒什麼好印象,是個浪蕩子,姨娘太多,孩子也多,家族龐大,一大家子對她而言真是個麻煩事。
“大太太?”
丹菊還等着她回話,虞婉動動唇,想到什麼才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用手示意丹菊把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