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雙跟靑棠兩人外出買壽禮快到傍晚才回來,帶回來不少東西。
青棠在鋪炕上一一攤開,哪一件物品花了多少銀兩,她記得清清楚楚,最貴的應是六匹料子,說是陵城最好的布莊錦繡莊,三匹黃色雙喜紋織金綢,三匹绛色缂金寶相花紋織金緞,從瓷器店買的一對福壽龍瓶跟一對福壽花尊,還有兩套拱壽天馬皮袍,一共花出去一百五十兩。
虞婉瞧着攤在鋪炕上的所有東西,用手摸了摸,料子柔軟光滑,那兩件天馬皮袍也很厚實。
彩雙在一旁說道:“大太太,這皮袍可能尺寸寬大一些,這幾日我們再重新縫制,讓老太太穿得更合身。”
虞婉搖搖頭。
“那豈不是不合身?老太太會不會怪罪?”
虞婉擡眸看彩雙一眼,繼續搖頭,她本就養傷中,誰都知道她剛撿回來一條命,大難不死,身子差到沒法做針線活,送出去的皮袍不合身也情有可原,沒必要非要弄得合身,老太太必定知道她沒有精力去親手縫制,猜到她是在外面買的成衣,銀子花出去了,料子皮袍是貴重的就夠了。
她讓彩雙她們将今日買的東西收好,到時候壽宴那天再一齊帶過去,剩下五十兩又回到她手上。
連着幾天,她依舊在屋内靜養,偶爾才到院子裡走走,張姨娘過來看她,跟先前一樣慰問她的身子恢複如何,老太太那邊也派人過來關心她。
九月二十一日,離老太太五十歲壽辰還剩兩天,哪怕她的宅院地處僻靜,她也依稀能聽到國公府内的熱鬧,似是已經開始張羅壽宴,忙碌起來,時不時有嬉笑說話聲傳到她這裡,這兩天沒人過來探望她了,府内的人似乎都在為老太太的壽宴忙碌。
“大太太,孫大夫過來給大太太回診了。”青棠進來回禀道。
孫大夫聽說原先是宮裡的禦醫,不知犯了什麼事退下來了,不再當禦醫,據說醫術精湛,許多富貴人家會請孫大夫來家裡看診,她的傷更多是由孫大夫照看,府醫江大夫從旁協助。
在孫大夫給她把脈時,虞婉注意到丹菊從外頭進來,腳步有些慌亂,神色着急,她候在一邊,想說話又怕打擾大夫。
“虞夫人恢複得不錯,老夫給夫人開的藥可喝完了?夫人這陣子可有開口的迹象?腹中傷口可有酥癢紅疹或是增生?”
青棠替她回答說大夫開的藥方還剩下六副,還是不能說話,最後一個問題,她答不上。
虞婉搖頭。
孫大夫便明了,說藥要是煎完了,可拿着藥方去藥館再去抓藥,那湯藥還需繼續喝上一個月,說她恢複不錯,已無大礙。
孫大夫又交代幾句後才提着醫藥箱離開。
等孫大夫一走,有話要說憋久了的丹菊立即開口道:“大太太,大爺……大爺他回來了。”
虞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