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沒想到家宴還沒開始,大太太就察覺到她的意圖,過來趕她走,她聽說大太太前陣子受了驚吓,已經成了啞巴,不能說話了,怎麼這會突然會說話了。
她聽說老太太給她請了名醫過來醫治,這是治好了?
“大太太,我是晉輝的女人,是他房裡的姨娘,我為什麼不可以參加家宴?”章雪嬌辯解道。
虞婉沒心思聽她說這麼多,她冷冷地盯着她,“章姑娘,你利用我之事,我暫且不跟你計較,你若現在不離開,不用老太太趕你,我也會讓你在國公府待不下去,五弟也保不住你!不信,你就試試看!”
章雪嬌莫名覺得大太太目光森然,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國公府内傳言好說話易相處,性子最是和善的大太太,她後背一涼,大太太是定國公的妻子,她本就見不到老太太,若是再把大太太得罪狠了,那她留在國公府的難度就加大了。
她對上大太太清明銳利的眼睛,仿佛将她所有陰暗心思照得透明,她紅唇緊抿,又有點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這大太太是定國公的正妻,定國公又是國公府的頂梁柱,昨日她第一次見到定國公,便知道此人比徐晉輝這個浪蕩子要不好對付,絕對是有手段有能力的人,不像徐晉輝隻是花架子空殼子一個。
“我這就走。”
虞婉還想着要是章雪嬌執意不走,她便讓彩雙跟丹菊兩人把她架出去,好在沒有到那一步,看着人離開後,她才收回目光。
“妹妹,我聽說你能開口說話了。”張姨娘過來,神情有些激動。
“鄭大夫的針灸起了作用。”
“鄭大夫醫術高明,真不枉母親讓人去江城那邊請人,能說話就好,這是大喜事。”
“我還以為我永遠都開不了口,承蒙老天眷顧。”
過一會兒,有好幾個人圍着她,虞婉都笑着回應她,她不主動稱呼他們,畢竟有一些還是不知道身份,怕開口叫錯人。
“爺,妹妹會說話了。”
在她丈夫不知何時到他們這邊時,張姨娘對着他說道。
虞婉對上她丈夫看過來的目光,他可能習慣喜怒不形于色,比起張姨娘他們的激動與欣喜,他就沉穩得多,臉上隻有一點笑意,淡淡道:“能說話就好,要重賞鄭大夫。”
虞婉主動握住他的手,“其實鄭大夫醫術高明隻是其一,夫君在我身邊,令我安心,我曉得夫君在我身邊能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是其二,我該感謝的人是夫君,還有母親,若不是母親為我請來鄭大夫,我這啞疾也不能好。”
徐晉誠被自己妻子這麼鄭重其事,當着衆人的面含情脈脈地說這番話,眼神裡透着濃濃的情意,一向不擅長在外人面前跟人親近的他不知為何有些不好意思,但妻子的話,他又不能不回應,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不能下妻子的面子。
“是大夫的醫術高明把你治好,我其實什麼也沒做,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在袖子底下,徐晉誠握緊妻子的手。
“大哥大嫂真恩愛,你們兩當着我們的面都這麼黏糊,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溫昭蘭見到一旁的張淑月臉色變了一下,她反而心情大好地跟着說了一句。
“好啦,都去坐着吧。”
“大哥這是在趕我們了,我們去坐着就是。”
徐晉誠拉着妻子到主桌那邊坐下。
衆人也紛紛落座。
虞婉看一眼與他們同坐一桌的人,老太太還有老太太一旁的位置空着,這次連她的弟媳都沒有跟他們坐主桌,相反主桌上坐着三位跟老太太年紀差不多的婦人,還有比她丈夫年紀小的男子,應該是她丈夫的幾個弟弟,數了數有四位,她想老太太應該沒生那麼多孩子,那那三個婦人有可能是她公公的幾房姨娘。
她丈夫都有好幾個姨娘,她那已逝的公公想必也不例外。
同桌的人也在問她身子恢複如何,是不是能開口說話了,順道稱贊鄭大夫的醫術。
老太太來得比較晚,幾乎是最後一個到的,被兩個嬷嬷攙着進來。